演武場上,風聲呼嘯。
許盡歡背著手,看著任雨薇端著一桿造型奇特的金屬長管。
這東西是他耗費數日心血,用煉器爐搗鼓出的新玩意兒,槍身符文密布,槍管還帶著剛出爐的余溫,暫名“符文火槍”。
“砰!”
任雨薇學著師尊教的姿勢,扣下機括。一道灼熱光束噴薄而出,百米外的石靶應聲炸開,碎石四濺。
“師尊!”她一張俏臉漲得通紅,滿是興奮,“這玩意兒勁兒真大!就是……就是震得我胸口發麻。”
“威力只是其一。”許盡歡聲音平淡,卻清晰地傳入場中每一個人耳中。
一旁擦拭法劍的宿芷涵抬起了頭,就連那個悶頭感悟劍意的陸長風,也睜開眼,投來探究的目光。
“就是有點費手。”任雨薇不信邪,又連開幾槍,秀眉微蹙,“不行,師尊,連射十次,槍管就燙得跟燒火棍似的,體內的真氣也被引動得亂竄,堵得慌。”
遠處,一條碎石小徑上,墨傾城端著空藥籃,裝作“恰好”路過。
她已經連續三天借口采藥,在宗門各處打探,今天總算讓她逮到了機會。
“這便是關鍵。”
許盡歡像是沒看見她,反而刻意揚高了聲調,確保遠處的墨傾城能一字不落地聽清。
“此槍的核心符文會積蓄烈焰之毒,每射擊十次,就必須用冰心草的汁液涂抹槍管內壁,方能中和冷卻。否則,輕則炸膛,重則烈毒反噬己身。此物尚在調試,風險太大。”
這番話,七分真,三分假。
故意拋出的“冷卻缺陷”,是喂給墨傾城的誘餌。而強調的“調試風險”,則是為后續的局,埋下伏筆。
遠處,墨傾城腳步未停,只是彎腰時,目光在腳邊的雜草上多停留了一瞬。
她攥著藥籃的手指微微收緊,面上卻不起波瀾,繼續朝山下走去。
當晚,墨傾城房間內,一只血色蝴蝶悄然飛出窗欞,融入夜色。
“符文火槍,威力巨大,弱點為烈焰之毒,需冰心草冷卻。”
情報,已傳回合歡圣宗。
主殿內,許盡歡閉目養神,通過【子母連心扣】,清晰地“聽”到了她傳訊后那不屑的心聲。
“一件有破綻的半成品,也敢稱作底牌?看來這青云門,不過如此。”
許盡歡的唇角無聲揚起。
上鉤了,還自以為是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