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接過大碗。
這碗沉甸甸的壓手,里面煮熟的豬下水色澤紅亮,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這時候出去挑水的大柱二柱回來了。
顧大柱放下水桶,抹了一把汗,對著顧洲遠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二柱跟顧洲遠年紀一般大,他性格跳脫,是個話癆。
“小三,聽我爹說你昨天射死一頭野豬,你啥時候會射箭了?”二柱把扁擔扔在一邊,興致勃勃道。
“我一直都會,只是你不知道罷了。”顧洲遠敷衍道。
“不可能!你連劈柴都不會,咋會射箭!”顧二柱明顯不相信。
“你以為我娘每年花那么多銀錢送我去學堂,就只是學認字么?”顧洲遠一臉不屑。
二柱愣住了,去學堂不學認字還學什么?學劈柴嗎?
“淺了!”就聽顧洲遠突然提高音量喝道。
“什么淺了?”二柱順口問道。
“你的格局淺了!”顧洲遠鼻孔朝天,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態。
還別說,跟原身的氣質倒是百分之一百契合了。
“我跟你說,學堂里不僅教認字,還要學禮法、樂器、射箭騎馬,正所謂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
顧洲遠擺擺手,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
什么君子六藝,二柱根本就聽不懂。
以前小三也會吹牛,總是過不一會兒就被他給拆穿。
今天或許小三還是在吹牛,但是這牛吹得挺高深,他都沒辦法辯駁。
他第一次產生一種感覺,小三還挺厲害的。
最起碼他現在牛逼吹得挺厲害!
顧洲遠感受到二柱那驚嘆中略帶佩服的眼神,他雙手背在身后,45度角仰望天空,目光悠遠。
“他滿倉叔,天氣這么熱,這許多野豬肉拉到城里,可得盡快賣了,最好是跑一跑酒樓,那里用肉多。”
趕著牛車的顧有財提醒道。
平常牛車12個人滿員,湊夠6個人就發車。
今天拉了半扇豬跟一條豬腿,顧洲遠花了18文錢包下了牛車。
當然他沒有銅錢,這錢是二叔顧滿倉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