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眾人面前站定:“我是藍姨,村里的大祭師。你們不該來。”
“我們只是想了解你們的文化。”蘇婉清上前一步,語氣盡量柔和。
藍姨搖頭,眼神冷了下來:“外人進村,會驚動‘它’。除非……你們愿意接受凈化。”
“凈化?”有人低聲問。
“靈魂的清洗。”藍姨緩緩道,“否則,你們帶進來的東西,可能會把整個村子拖進深淵。”
出乎意料的是,沒人反對。
經歷了山中那一連串離奇事件——半夜的腳步聲、鏡中倒影的異動、莫名消失的同事——誰都不敢說自己真的“干凈”。
哪怕只是為了心安,這場法事也值得一試。
于是,藍姨轉身離去,不多時,村中鐘聲輕響——不是金屬的,而是某種石磬敲擊的聲音,低沉悠遠。
緊接著,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現了。
全村一百多人,悉數走出家門。
他們統一穿著黑色的喪服,衣角垂地,頭上扎著白布條,手里握著青翠的柳枝。
更詭異的是,這些人中,竟無一男子——無論老少,全是女人。
孩子們也是女孩,一個個面無表情,眼神空洞。
蘇婉清心頭一緊。
一個沒有男人的村子?
這些孩子又是怎么來的?
她被帶到村口一塊平坦的空地,四周燃起七盞青銅燈,燈焰幽藍,隨風不搖。
藍姨站到中央,舉起柳枝,一聲令下,所有人開始繞圈起舞。
她們的動作整齊劃一,腳步沉重,口中吟唱著一種古老的語言,音節扭曲,像是喉嚨深處擠出的低語。
那旋律竟與蘇婉清夢中反復出現的咒語驚人相似——那種讓她夜不能寐、冷汗淋漓的呢喃。
起初她還能勉強保持清醒,可隨著吟唱越來越急,節奏越來越密,她的意識開始松動。
眼前的畫面扭曲了:那些身穿喪服的女人,身形拉長,四肢扭曲,臉上浮現出非人的笑容,眼窩深陷,嘴角裂至耳根。
她們不再是人,而是一群徘徊在陰陽邊緣的引魂者,圍繞著他們這群“祭品”,跳著通往幽冥的舞步。
蘇婉清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竄上頭頂。
耳邊響起低語,不是來自外界,而是從她腦海深處浮現——那是另一個聲音,不屬于她,卻正在侵占她。
她想尖叫,卻發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