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
霍建軍穿著一身軍綠色的背心,正坐在沙發上擦拭他的釣魚竿,見他們進來,沉聲問道:“怎么回事?”
霍司燁嘴最快,立刻添油加醋地把事情嚷嚷了一遍。
霍建軍擦魚竿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抬起頭,目光落在江渝那條被繃帶固定住的胳膊上。
他只問了一句:“那幾個人,認識江保國是吧?”
江渝點了點頭。
“好。”霍建軍拿起桌上的電話,直接撥通了軍區保衛處,“我是霍建軍。立刻去市局,提五個人犯。我倒要看看,誰給他們的膽子,敢動我霍建軍的女兒!”
……
當晚,江渝手臂的疼痛稍緩,她看著攤開的數理化習題冊,有幾道難題讓她緊緊蹙起了眉。
她想起霍司燁白天咋咋呼呼說的話——他大哥是競賽冠軍。
猶豫再三,她還是拿著筆記本,敲響了霍沉淵的房門。
霍沉淵讓她進去,連頭都沒抬。
江渝把本子遞過去,小聲說:“霍大哥,有幾道題,能不能……幫我看一下?”
霍沉淵的目光從文件上移開,掃了她一眼,又落在習題冊上。他沒說話,但渾身都散發著“我很忙,別煩我”的氣場。他終究還是拿過本子,用筆點了點:“這里,思路錯了。”
他講得極快,三言兩語就點出了問題核心,然后就把本子推了回來。
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分鐘,冷淡得像是上下級匯報工作。
又過了幾天,到了周末,江渝的傷好了大半。
她想去圖書館做最后的沖刺。出門前,她又鼓起勇氣找到了霍沉淵:“霍大哥,你今天有空嗎?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圖書館?”
“沒空?!被舫翜Y正在穿外套,似乎要出門,“有軍務?!?/p>
言簡意賅。
江渝“哦”了一聲,沒再糾纏,自己背著包裝著扳手的書包出門了。
……
江渝在市圖書館里,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攤開著筆記本和草稿紙。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在她專注的側臉上鍍上一層柔和的金光。
過了一周,她拆了繃帶。
江渝寫得很快,字跡清秀又凌厲。
她想起前世,江振國比賽時。
那時候,他晚上回家便把一堆雜亂的復習資料扔給她,讓她幫忙歸納做筆記。
他解不出的難題,看不懂的公式,都是她熬著夜,借著昏暗的煤油燈,一道道演算出來,再用最工整的字跡,謄寫成清晰的筆記,送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