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突然被她這么一指責,突起的氣焰頓然消散,站在那支吾:“那,那當然……”
余光撇到鎮國公府,男人似是底氣又被灌足,“若你不是我所說的那般,你又怎的會被鎮國公府趕出來?大家都知鎮國公府的深厚仁慈——”
“深厚仁慈?”周婉嫣嘲諷嗤笑的打斷他的話,仰頭開懷大笑。
大家都被她這一笑弄的摸不著頭腦,男人更是皺眉,“你笑作甚?”
周婉嫣笑的更加放肆,她肩膀往內扣去,笑到眼尾噙著淚,笑到幾乎失聲,她低下頭,“倘若鎮國公府當真如你所說般的深厚仁慈,又怎會包庇逃犯,鎮國公小公爺又怎會早早還未迎娶正妻前與女子暗通曲款,搞出孩子?”
“又怎會!”她斷了口氣,大聲接著說:“苛待正妻,視正妻如家中下仆?”
眾人紛紛倒吸口冷氣。
他們完全沒想到他們眼中潔身自好,深厚仁慈的鎮國公府落到眼前女子的嘴里竟是這般的。
但他們還是不肯相信,“全憑你一張嘴造謠!鎮國公府怎般,莫不成我們還不清楚?”
一人反駁,其他人也紛紛反應過來反駁。
“就是就是,鎮國公一向公平清廉,又怎會如你所說包庇逃犯?”
“一看就是他們忍受不了你,將你徹底趕出鎮國公府,結果你心里不如意,不愿意讓鎮國公府的人好過!”
“賤人蕩婦也就罷,既然還是個嫉妒的毒婦!”
一人一句唾沫基本都能淹死周婉嫣,可她本人卻半點不在意,甚至還對他們的說辭感到好笑。
周婉嫣哼哼兩聲:“倘若真如你們這般所說,那先前皇宮里昭陽潛逃,這宣朝偌大,卻也不大,怎的就尋不到?”
“那是因為宋程恒和昭陽關系匪淺!”
短短一句話,包含了龐大的信息量。
大家都給說懵了。
若順著周婉嫣的話往下想,兩人關系匪淺,那方才周婉嫣所說的宋程恒前期與女子暗通曲款,這女子便是昭陽!
家世顯赫的公子少爺有暖床丫頭十分正常,可大家都不允許在結婚前搞出孩子這一說,就怕庶出的孩子比嫡出的還要大,鬧出笑話。
但這宋家公子與昭陽在婚前就搞出孩子,在聯想到那時候兩人的身份,以及那會昭陽陷入的情感風波……
其中一人忍不住追問:“你就不怕說你造謠,鎮國公府跑到衙門上去告你的狀嗎?”
“告啊。”
周婉嫣并不虛,她慢慢站穩身體,隨便扯了下衣裳,揉了揉發燙的臉蛋,無所畏懼:“想告就告,能告我什么?”
她那滿不在乎的模樣更是讓她方才所說的話添加幾分真實性。
她有意要將昭陽和宋程恒的那些腌臜事情公之于眾,百姓們便也紛紛摻和聽個熱鬧。
待傳到鎮國公等人耳朵里時,事情已經在京城里傳開了。
鎮國公臉色氣到發黑,憤憤將手中茶杯砸向地上:“這死賤人!”
他氣到胸膛起伏著,“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打死人出去,而不是掃地出門!”
鎮國公夫人在旁迎淚洗臉:“以我瞧著,當初就不該放任恒兒那般小孩子氣!婚姻大事也以他來想法,折騰出這蒼天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