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岳端起茶杯,嘆氣:“老鄭啊,你那句‘監管不是繡花枕頭’,可是把老張他們架在火上烤。現在那些小鬼,哪個不是聞風就縮?”
鄭老突然將紫砂壺重重一磕,壺蓋震得跳起,他冷哼了一聲。
“縮?八年前的事情你沒忘吧?死了多少人你也清楚吧?”
“當年你還在位,你批下去的資金有多少人用在了人民身上?有多少錢進入了某些人的賬戶,你比誰都清楚吧?”
周泰岳喝著茶,并未回答。
可不回答,就已經相當于回答了!
他枯瘦的手背暴起青筋,語氣森然:“他的狗爪子伸到了長天,讓那小閨女命喪海星,現在落子在他的大本營,他現在知道慌了?早特么干什么去了?”
“長天大案沒有把他牽出來也就罷了,我就不相信龍耀還把他牽不出來!”
“我只是退休了,還沒死!既然他想斗一斗,那就斗一斗吧,我倒想看看,到底是道高一尺,還是魔高一丈?!?/p>
周泰岳再次沉默起來,鄭老的話,十分露骨。
牽出來這話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這是把對方當成狗了?。?/p>
“今年的大事下,國際目光都盯著。真要動龍耀背后那條線”
周老壓低聲音:“牽扯到的人,可是能直通海里的。”
“三室去年就盯上龍耀了,可每次查到省政協那條線”
他蘸著茶水在石桌上畫了個圈:“證據鏈總會斷在江里?!?/p>
鄭老冷笑一聲:“所以陳知行那小子查到汶水,他們就急著調消防隊?”
周泰岳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喝著茶,感受著春天的氣息,以及耳邊沙沙的竹葉聲。
“你這筍,能吃了?”許久之后,他才問道。
“差不多可以拔出來了。”
3月13日,接省委辦通知,陽城市市委班子前往省委開會。
考斯特內,所有人沒一個人敢說話,或者說,所有人都知道,現在的事情已經捅破天了!
市委書記盧慶春更清楚,他這個陽城班子的大家長,將會迎來什么樣的腥風血雨!
信訪!
還是橫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