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宛舒打量四周,“這里是……哪里?”
她發現這是一座四面漏風的柴房,墻壁是斑駁的泥墻,屋頂粗糙地鋪著一堆茅草,墻角則是堆著半人高的柴火。
她身體下墊著的是薄薄的稻草和堅硬的地面,也難怪會腰酸背痛。
蕭承煜:“是他們臨時藏匿的窩點,是座廢棄的寺廟。根據腳程,應該就是在宛城郊外?!?/p>
“廢棄的寺廟?”趙宛舒一愣,“你怎么知道?”
他不是也被打暈了嗎?
“我沒有昏過去?!彼唵蔚鼗氐溃半m然當時被套住了頭,但還是能根據他們的行程路徑計算出來。進來時,抗我的人頗為顛簸,應該是上階梯,后來我聽到開門聲,還聞到淡淡的香燭味?!?/p>
“所以,應該是寺廟。他們這些亡命之徒不敢出現在人前,又需要容身之所,那廢棄的寺廟是最好的選擇。”
說著,他指向被木板封住的窗口,“這外面能看到松樹,還有紅墻高柱?!?/p>
這都是寺廟的典型標志。
趙宛舒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掙扎著爬了起來,走到窗口,果然看到外頭斑駁的紅墻,上面都是雨水和年華留下的痕跡,依稀還能墻壁上阿彌兩字。
她還看到不遠處蹲坐的一群人。
“是真的……蕭公子,你好厲害?!?/p>
蕭承煜笑了笑,略略別開眼,撲棱了下耳朵,“我曾當過一陣子斥候,洞察這些算是基本功。那些厲害的斥候能夠根據腳底板沾的泥土就能分辨出所在?!?/p>
他輕描淡寫道。
趙宛舒聞言,愈發好奇他到底是被什么樣的家庭養出來的。
不過,她如今的注意力都放在外面的敵人身上。
朦朧的天光里,她注意他們穿的并非是黑衣,而是褐色麻布衣,且衣裳看起來很是破舊襤褸。
只是夜里涼亭燈火暗沉,才留下穿著黑衣的錯覺。
“他們是什么人?我敢確定,我跟他們沒有仇怨??蔀楹嗡麄儺敃r卻直奔我而來?”
這就很令人疑惑。
當時涼亭里有他們四個人,但偏偏他們的目標很是明確,進來后就直奔她們兩個姑娘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