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氣!給你!把我的銀鎖還給我!”
不等我回答,他一把扯下我頸間的銀鎖。
然后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再給我,拉著李雪,像躲避瘟疫一樣撥開人群走了。
我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看著周圍一張張或麻木,或譏誚的臉。
我彎下腰,撿起那個沾滿灰塵的護身符,輕輕拍了拍。
探查礦洞,用生命冒險?
沒人知道,那個所謂的“死亡礦洞”,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后花園。
哪條礦道有風,哪個巖壁最穩,哪里的石頭縫會滲出甜絲絲的泉水,我比他們任何人都清楚。
我爸甚至在最深處的那個溶洞里,給我扎過一個秋千。
我閉著眼睛,都能在里頭走個來回。
讓我探路當然沒問題,從今天起,那座山,那座礦,就只會聽我一個人的!
村長見人選定下,我也沒有反駁,便宣布各回各家,做足準備后下礦。
我前腳剛到家,后腳院門就被人踹開。
“砰”的一聲,那扇薄薄的木板門撞在土墻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張強領著他爹媽,村長跟在最后面,背著手,一臉公事公辦的冷漠。
他身后,李雪像條沒骨頭的蛇,緊緊纏著他。
一團東西被重重扔在我腳下,揚起一片灰。
那是一套洗得發白、打了好幾層補丁的舊防護服,和一頂邊緣帶著裂紋的安全帽。
布料硬得像砂紙。
張強清了清嗓子,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腔調開口。
“林薇,這是發給你的裝備。”
他的目光從我身上掃過,像在打量一件沒有生命的工具。
“務必弄清楚里面有沒有瓦斯、哪里可能會塌方。這樣我們的大部隊,才能安全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