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慶豐八年,冬。
兗州東道,一處破落小廟中。
兩個中年漢子對立,爭吵聲漸起。
“柳老二,你他娘的是不是瘋了?王老帥尸骨未涼,你就想著謀害少帥,要不是王老帥舍命斷后,你早他娘的死了!你良心被狗吃了?”謝林怒斥道。
“姓謝的,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剛剛不過是想看一眼少帥怎么樣了,怎能想到他沒了氣息?”柳浩漲紅了臉為自己辯解。
“倒是你姓謝的,我方才不過伸手揭了揭少帥身上蓋的毯子,你就瘋了似地撲過來,一口咬定我謀害少帥,我看是你心里有鬼才對!”
破廟外風雪呼嘯,倒是不虞聲音傳出太遠。
柳浩和謝林之間的爭吵聲,倒是把廟中其他假寐休整的兵卒給驚醒了大半。
但是大部分人都無動于衷,只是冷冷掃視了一眼在火堆旁爭得面紅耳赤的二人,便又閉上了雙眼。
從這群兵卒的裝束模樣上看得出來,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zhàn)的。
雖然爭吵的話題中涉及到了‘少帥’,可是柳浩跟謝林的身份也不一般。
不是他們能置啄插手的。
“少帥怎么了?柳幢主、謝幢主你們莫要動手啊……”周遭一群有軍職在身的漢子聞訊圍聚過來。
混亂之中,那蓋著毯子,似是已經‘涼’了的年輕身影逐漸恢復了溫度。
睫毛微微顫抖,仿佛重新有了意識。
“我這是在哪兒?”王淵眸中映出了廟中的混亂,一時間有些茫然。
他記得自己正在執(zhí)行一項絕密任務。
由于任務的特殊性,他能夠借助的僅有當?shù)孛孛馨l(fā)展的力量以及臥底的情報。
不過,在需要借助第三方力量達成目標的時候,故事的結局可想而知,他被出賣了!
盡管王淵依靠著槍械及自身強大的技能、身手,在對方的圍追堵截下,依舊反殺了對方一個連近百人。
但他自己的生命卻也永遠定格在了二十七歲。
王淵腦海中很是疑惑,自己明明在彈盡糧絕后,為了不被對方生擒,已經飲彈自盡了,可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等他細想太多,腦海中突然涌現(xiàn)一股信息洪流。
有關于這具身體的身份、處境、時代背景全部都展露在了他眼前。
“我飲彈自盡后穿越到同名同姓的王淵身上了?不過‘我’的處境好像不太妙啊。”王淵重新閉上眼,仔細揣摩起接收到的自身身份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