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笑了一聲,聲音嘶?。骸拔夜虻牟皇悄??!?/p>
“哦?”傅云升挑眉。
“我跪的是阿梨的自由。”
沈硯緩緩抬頭,目光穿過雨夜里最后一縷燈光,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安靜得像深海,卻燒得我眼眶發燙。
“傅云升,”他一字一頓,“你要什么,我給,但放她走。”
他從懷里掏出一份文件,被血染紅的指節在紙頁上留下斑駁印記。
保鏢接過,遞到傅云升面前。
“沈氏集團所有股權、境外基金、不動產……”
傅云升瞇眼掃過,忽然笑出聲,“你倒真舍得?!?/p>
“還有我?!鄙虺幍吐曆a了一句,“從今往后,我任你處置?!?/p>
倉庫里靜得能聽見血滴落的聲響。
我拼命搖頭,喉嚨里卻堵著布條,只能發出嗚咽。
傅云升用折刀挑起那份文件,像挑一件玩膩的玩具,忽然“嘩”地一聲,紙頁被刀鋒劃成兩半。
“哥,你搞錯了。”他俯身,刀背貼上沈硯的臉,慢慢往下壓,直到在他頸側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線,“我想要的從來不是錢?!?/p>
“我要的是你——當年那個永遠比我優秀、永遠被老爺子夸的‘別人家的孩子’——在我面前,像條狗一樣求我?!?/p>
刀尖停在沈硯鎖骨凹陷處,傅云升的聲音滿是不屑:“現在,學兩聲狗叫聽聽?”
沈硯的喉結滾了滾,他側頭看我,眼底映出我滿臉的淚。
我瘋狂搖頭,他卻已慢慢俯身,額頭抵在傅云升鞋尖。
“汪。”
那一聲,像鈍刀割開我的胸腔。
傅云升愣了半秒,忽然大笑,笑聲在倉庫里回蕩,像無數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