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順緊緊抓住互肥袋子,就像抓住了自己的前程,用力之大,手背上的青筋都凸起來了,看著就像雞爪子一樣。
吳云東雖然不懂人心,也不會什么讀心術(shù),但他擅長的就是換位思考。
無論什么事情,無論對方做出什么動作,只要把自己與對方的位置做個互換,從對方的位置或者身份上思考一下,基本上就什么都明白了。
尤其趙平順前后差別這么大,他如果還猜不出什么來,那豈不是真成了傻子。
更何況,他還有前世的記憶!
看著趙平順那雙形銷骨立的手,他就像看到了個好玩具一樣,笑著說道:“趙總,這是我的袋子,你抓這么緊干啥?”
“老板老板。”趙平順已經(jīng)看出來了,對面這人年齡雖然看上去不大,可估計(jì)已經(jīng)看破了自己心思,哪還顧得上矜持。
再說了,和自己的前程相比,和自己屁股下的位子相比,面子算什么?又他媽不能當(dāng)錢花。
所以,他不但沒松手,反而抓得更緊了,臉上的笑容也越發(fā)的諂媚了:“老板,剛才是狗眼看人低了,小瞧了諸位大哥大姐,我道歉,我真誠道歉。”
吳云東驚訝地瞪了瞪眼,另一邊的吳云錚那倆眼已經(jīng)快凸出眼眶來了。
他是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身邊大多都是直腸子的人,所認(rèn)識的人當(dāng)中,也從沒一個這么擅長變臉,也從沒一個這么不要臉的。
可今天的趙平順,徹底刷新了三觀,讓他不禁仔細(xì)打量了對方幾眼。
難道……不要臉,才是這些人能穿好衣服的原因?
如果吳云東能聽到他的心聲,肯定會翹起大拇指來,連聲贊嘆自己大哥就是有眼力。
可惜,他沒有那能耐。
所以,他臉上笑容不改,依舊笑嘻嘻地問道:“趙總,你可是銀行經(jīng)理,我們就是一幫泥腿子……”
“啪!”趙平順二話不說,松開化肥袋子就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當(dāng)然,這個嘴巴子就是象征性的,完全沒有被別人打的力道。
可就算如此,那邊的吳云錚還是眼前一亮,似乎發(fā)現(xiàn)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看的更來勁兒了。
只有張敏目光里只有吳云東,那種崇拜的目光流光溢彩,就好像看到了天上的神仙一般。
東哥太厲害了,就是說了幾句話,這個趙總就自己打自己了?太厲害了,人家的東哥太厲害了。
“老板,我這人就是嘴臭,你可別往心里去。”趙平順輕輕打了下自己的嘴,接著重新笑道:“您這大老遠(yuǎn)的來了,怎么著也得進(jìn)去喝杯水吧。”
不等穩(wěn)一點(diǎn)答應(yīng),他就扭頭喊道:“小張,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去給小老板倒水呀。”
等一個女人轉(zhuǎn)身跑進(jìn)了大廳,他又沖著那倆保安罵道:“你們兩個,還傻乎乎的愣著干啥?還拿橡膠棒?你們想干什么?想打人啊?“
倆保安被他罵的一愣一愣的,根本就不明白自己錯在了哪兒,可這并不妨礙他們趕緊收起橡膠棒的動作。
見他們把橡膠棒掛了起來,趙平順就更生氣了:“你們這雙眼干啥吃的?當(dāng)燈泡用的啊?咋這么沒眼力見兒呢?趕緊幫著老板拎袋子啊。”
倆保安這才恍然大悟,趕緊沖上來,從吳云東哥倆手里把化肥袋子接了過去。
吳云錚起初還想掙扎來著,可一看吳云東松手的動作很利索,也就很干脆地把手松開了。
兩個保安拎著袋子進(jìn)了大廳,趙平順立刻彎了下腰,就像邀請客人進(jìn)入酒店的門童一樣,伸著手笑道:“來來,老板您先請。”
吳云東笑瞇瞇地瞥了眼趙平順,也沒急促為難對方,抬腿進(jìn)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