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fēng)穿過冷宮破敗的院墻,卷起幾片枯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福伯提著燈籠的手在抖。
燈籠里的燭火,也跟著搖晃,將南宮玨跪在地上的影子拉扯得如同鬼魅。
請罪?
獻禮?
殿下?
福伯的腦子成了一團漿糊。他在這冷宮伺候了林羽十幾年,從未見過這等陣仗的貴人。更別說,是跪在這里。
南宮玨的聲音還在夜風(fēng)中回蕩,每一個字都清晰地鉆進耳朵里。
他身后那幾名護衛(wèi),捧著紫檀木盒,垂著頭,身體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
院子里。
林羽沒有動。
他甚至沒有回頭看門口的景象。
他就那樣站在月光下,仿佛一尊沒有感情的玉雕。
時間一息一息地流逝。
南-宮玨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他不敢抬頭。
那道單薄的背影,明明沒有任何威壓散發(fā)出來,卻像一座太古神山,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能感受到那道目光,雖然沒有落在他身上,卻仿佛洞穿了他的靈魂,將他內(nèi)心最深處的恐懼、投機、與算計,都看得一清二楚。
每一秒,都是煎熬。
“福伯。”
終于,林羽開口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像月光一樣,沒有溫度。
“關(guān)門。”
“啊?”
福伯一愣,下意識地就要去拉門。
南宮玨的心臟瞬間沉入了谷底。
關(guān)門?
這是拒絕!
他賭上了整個家族的命運,換來的卻是閉門羹!
南宮玄叔父的計劃失敗了!那個存在,根本不屑于收下他們這條搖尾乞憐的狗!
絕望瞬間淹沒了南宮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