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豎瞳中閃爍著野性與智慧交織的光芒,四肢修長,爪尖收放自如,已能進行非常精細的操作。
藪貓正慵懶地趴在一張昂貴的波斯地毯上。
它的主人,一位當紅影星,正饒有興致地用激光筆逗弄它。
紅光在地毯上跳躍,藪貓獸人看似被吸引,瞳孔收縮,尾巴尖輕輕擺動,但它的眼神深處卻帶著一絲冰冷的戲謔和不耐煩。
當影星得意地將光點移向它的鼻子時,它突然閃電般探出前肢,那動作快得只剩下殘影!
精準地‘啪’一聲,它用進化得異常靈活、指端覆蓋著堅韌角質層的‘手指’,將那個小小的激光發(fā)射器從影星手中拍飛出去,撞在墻上摔得粉碎。
影星嚇了一跳,隨即哈哈大笑:“哦!我的小宙斯!你可真夠勁!”藪貓獸人宙斯收回爪子,舔了舔,琥珀色的豎瞳掃過影星驚愕后又強裝興奮的臉,里面沒有忠誠,只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
它需要的不是玩具,是……更多。
除了那些精心被主人愛護的寵物,并非所有城市獸人都甘于被‘擁有’。
下水道、廢棄工廠、城市公園的密林深處,成了它們新的巢穴和遷徙通道。
午夜冰冷的雨水敲打著后巷的垃圾箱。
一道瘦長迅捷的黑影貼著墻壁的陰影無聲移動。
那是一只貓獸人,體型如中型犬,保留了貓的輕盈敏捷和大部分面部特征,但后肢完全直立行走,前爪分化得相當好,能靈巧地扒開垃圾桶蓋。
它豎起的耳朵警惕地轉動,捕捉著遠處警笛的嘶鳴和近處醉漢的囈語。
它的動作帶著一種野性的優(yōu)雅,卻又充滿了亡命之徒的緊張,它從一個滴水的防火梯躍上低矮的屋頂,在連綿的屋脊上向著城市邊緣的方向奔跑。
雨水打濕了它雜色的毛發(fā),露出底下變異后更加堅韌的皮膚紋理。它偶爾停下,琥珀色的眼睛回望身后那片燈火輝煌的牢籠,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壓抑的、渴望自由的低鳴。
澀谷凌晨三點,出現了一只羽毛凌亂、眼神卻異常銳利的烏鴉獸人,它的體型接近鷹隼,雙翼退化變小,無法飛行,但雙臂和手指變得修長有力,覆蓋著黑色硬羽,下肢粗壯,腳爪巨大。
此刻它正用進化出的、如同彎曲金屬鉤般的指爪,靈巧地翻動著便利店后門丟棄的紙箱,尋找食物殘渣。
它黑色的眼睛掃過紙箱上印著的‘新品上市’廣告畫,那畫上笑容燦爛的人類模特,讓它眼中閃過一絲困惑,隨即又被更深的警惕取代。
當遠處傳來巡邏警車特有的‘嗚嗚’聲時,它猛地一驚,丟下找到的半塊面包,像一道黑色的閃電,竄入旁邊狹窄得僅容一人的防火巷深處,瞬間消失在城市的鋼鐵迷宮之中。
它記得天空,記得自由飛翔的感覺,這地面上的牢籠和人類警惕的目光,讓它每一根神經都繃緊如弦。
城市的獸人,在霓虹與陰影的夾縫中,上演著忠誠、忍耐、戲謔與逃亡的無聲戲劇。
它們是困獸,也是潛在的引信。
圣路易斯市,一個普通的周五夜晚。空氣悶熱粘稠,仿佛能擰出水來,霓虹燈在濕漉漉的街道上投下扭曲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