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著了魔一樣,安寧滿腦子都是“去找他吧”四個字。
直到出租車在御河公府的入園大門口停下,她被園區的安保攔在門外時,這才反應過來——晚上九點,她拖著感冒未好的身體,出現在御河公府來找陸西宴。
她站在園區門口,修身的白色長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段,一件簡單清素的灰色套襯得她白皙的臉愈發干凈又蒼白。
明明是最不打眼的裝扮,卻讓人過眼便過目不忘。
園區的保安一眼就認出她,是被陸總特意點名過的“安小姐”。
陸總吩咐過,安小姐來御河公府沒有他的準許,一律不準放行。
此時女人站在園區的大門外,五官精致清透,眉眼恬淡,站在夜色里猶如在黑夜盛開的梔子花。
身姿薄薄的一片,有些病態的孱弱,看得安保都有些于心不忍。
“安小姐,您回去吧。”安保為難地看向她,“陸總交代過不讓您進去。”
女人沒動,只是怔怔地看向園內那幢隱匿在夜色里早已看不清輪廓的建筑。
盯著別墅的方向,她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要不,您問問陸總?”安保提議,“如果他準許,您就可以進去了。”
御河公府。
二樓寂靜的茶室里只聽到棋子落在棋盤上清脆的聲音。
茶桌上擱著一套宋代定窯圍棋,紫金釉棋子置于棋面黑白分明。
“少爺小時候性子活潑,尤其喜歡賽車、攀巖、騎馬這些娛樂項目,總是靜不下來上圍棋課。”
李泉捏著圓潤冰透的白子落下,抬眼看向對面的男人,眉眼慈和,“如今少爺的棋風倒是跟夫人很是相像了。”
陸西宴一身淺灰色居家服,面料高級舒適。褪去了平日里身上的冷冽之氣,更添了幾分清貴溫潤,看向棋盤的雙眼像一汪清澈的清潭。
“再像也不及我母親,也再沒機會跟我父母親盡興地下上幾局。”他掀起唇角,笑意淺淡,“如果當年能成熟一點,或許這樣的遺憾就不會有。”
看出他眼底的落寞,李泉面露慈祥的笑意,輕嘆,“人生如棋局,少爺何必要把自己困在這方寸之地呢?”
陸西宴盯著桌面的棋盤,眸色有些黯淡。
母親穆玟出生書香世家,尤愛下棋和書法,也能彈奏出最美妙的鋼琴樂,并且從小就培養他這些興趣愛好。
可是小時候的陸西宴不喜歡這些,他生性好動,喜歡一切能鮮活起來的運動。
穆玟和陸嶺想了很多法子讓他上課,但他總是敷衍了事,經常偷偷跑出去,不是獨自去北極滑雪了,就是跟梁序他們去極地賽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