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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記者們的圍堵中掙脫出來,像個瘋子一樣在深夜的街頭狂奔。
高跟鞋磨破了腳跟,鮮血滲透襪子,我卻感覺不到疼。
只有一個念頭支撐著我——回家。
回到我們共同租住的公寓。
站在熟悉的門前,我顫抖著掏出鑰匙,卻發現怎么也插不進鎖孔。
我用力轉動,鑰匙在鎖孔里卡得死死的。
“怎么回事?”我慌了,拼命地捅著鎖孔。
“別敲了!”樓上傳來不耐煩的聲音,鄰居探出頭來,
“今天下午就有人來換鎖了,說房主換人了。你還在這里干什么?”
房主換人了?
我的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
這里是我住了三年的家,我親手布置的每一個角落,我和趙天浩無數個甜蜜夜晚的見證者。
“我的東西呢?”我聲音嘶啞。
“垃圾桶那邊。”鄰居指了指樓道角落,不屑地關上了門。
我轉身看去,幾個黑色垃圾袋靜靜地堆在那里。
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用了多年的行李箱。
我撲過去,瘋狂地撕開垃圾袋。
我所有的衣物,日用品,還有那些廉價的化妝品,全都被胡亂塞在里面。
最底下,我找到了我和趙天浩唯一的合影。
相框已經碎了,玻璃片割破了我的手指。
照片上的我們笑得那么燦爛,我緊緊依偎在他懷里,他說要娶我。
手機突然震動。
是趙天浩發來的短信:
“公寓是公司資產,你的助理合同已終止,無權再居住。另外,我們共同賬戶的資金已全部轉為公司發展備用金,望知悉。”
我看著這條短信,大腦一片空白。
共同賬戶?那里面有三十萬!是我這三年省吃儉用攢下來的,專門為我媽媽治病用的救命錢!
我瘋狂地打開手機銀行。
輸入密碼,點擊查詢,余額顯示:“000元”。
“不!”我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
那是媽媽的救命錢!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