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手指動了,就連眼皮都睜開了一條縫。
但此時此刻許瀟的眼睛里就只有冷漠與嫌惡,許瀟認為許振鋒這樣的人活著除了會給人發號施令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本事。
活著也是浪費空氣,況且他現在在國外治療,許瀟總有一天要回國去,不可能每天在這里看望他。
既然如此,還不如——
當許瀟將氧氣罩摘掉,沒過一會兒機器便響起了一陣嗡鳴聲來。
一群醫務人員走進來,詢問許瀟情況,而許瀟只說他爸爸看起來太痛苦了。
不想要等他落得形銷骨立的下場再離開,還不如就此體體面面地讓他去了。
許瀟作為兒子,是有這個權利的。
而國內,許熠還沒處理好公司的事兒,就聽到了許瀟的電話。
他在為許振鋒準備后事了,詢問許熠要不要一起過來。
許熠聞聲一顆心不禁墜了墜。
“你說……什么?!”
他出車禍之后變成了植物人,本來醒來就是一件很渺茫的事情,難道現在讓他這么離開不好嗎?
“你知道嗎?他是為了白瓊的事情著急才發生車禍的,不過不巧,白瓊癌癥晚期無藥可救,前兩天也去世了。”
許熠沒想到上次許振鋒與他匆匆一別竟然就是永遠。
那天離開的時候,許熠還跟許振鋒狠狠地吵了一架。
雖然許振鋒這個人并沒有付出給許熠很多的感情,但是許熠心中這個父親卻是影響他最多的人。
許熠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心中生出一種別樣難言的滋味。
痛苦嗎?
并不深刻,因為自從他管家之后許振鋒幾乎很少跟他聯系了,他就像是一個遠程遙控,而許熠則像是一個必須完成任務的提線木偶。
但輕松嗎?
也并沒有,許熠似乎失去了認同感,甚至以后不知道應該跟誰去說公司的事情。
但心中最清晰的感覺,大抵是怨恨。
這個父親從來都沒有付出過什么,而最后去世的方式也是很歐亨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