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1,時間到了。”獄警來到于白的單間敲了敲。
于白微微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像嬰兒般蜷縮著身體躺在床上。
視線慢慢恢復清明,他緩緩起身,張開雙臂,任由獄警解開自己身上的束縛帶。
獄警放下一個盛放衣服的籃子,又放了兩包雞肉營養液,然后退出了于白的牢房:“5分鐘之后有車來接你,抓緊洗漱。”
于白將shi黏黏貼在皮膚上的懲戒服從身上剝下,扔到籃子里。
光著身體進了淋浴間,低頭觀察,明明昨晚疼得像把皮剝了又長、長了又剝,但此時白身體皮膚依舊白皙,完好無損。
打開花灑,冷水降下,像根根針刺,但于白覺得這種程度的痛苦不算什么,他的腦子里迅速過一遍今天要做什么。
凌晨天臺劫持案剛結束、穿了8小時懲戒服、馬上又要無縫銜接進入無頭女尸的殺意空間,南星中學無頭女尸案疑似是高塔作案,需要尋找線索。
昨晚到現在,于白只是淺睡了不到半小時。
不過他不覺得累,他對自己苛刻慣了,這點程度才哪到哪。
昨晚開會忘記問席子向,為什么殺意空間里會有自己的尸體。
自己的精神耐受值為什么會上漲?…算了,看他比自己還驚訝的樣子,也不像是個能問出答案的人。
還有自己昨晚要求談判,雖然諾瓦面上不說,但自己這種行為肯定會讓他們忌憚,說不定已經在物色能替代自己的殺意側寫師了。
畢竟,他們最想要的是一個不會提要求的工具人。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永遠是資本拿捏人的最佳手段。
所以于白必須要拿出無可取代的成績。
他明白,只靠一個天臺劫持案,自己的價值還不夠,想要更多的籌碼,就得繼續。
接下來也不知道在殺意空間里會遇到什么牛鬼蛇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真是如履薄冰。
鞠了一把冷水搓了搓臉、關水、擦干、換衣、刷牙、上銬。
一身清爽的于白叼著營養液登上了接送自己的浮空車。
路過監獄操場時,于白模擬著發出一聲嘹響的長音鳥叫,報個平安,穩定人心。
這是他入獄前學到的一種傳信方式,即使他和手下不在一個空間,也能通過模擬不同長短音鳥叫和頻率來傳遞簡單信息而不被發現。
人群中,兩個犯人不約而同停下自己的動作,朝于白的方向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