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信佛,把家里一千萬全捐了,然后剃度出家。
我沒錢交學(xué)費,只能申請助學(xué)貸款。
畢業(yè)后,我在地下室啃著撿來的爛菜葉,思考怎么還那二十萬債務(wù)。
寺廟的人找上門,說我媽病了,被勸退了,讓我接她回家養(yǎng)老。
我看著病床上虛弱的母親。
她拉著我的手,顫巍巍地說:“女兒,我知道錯了?!?/p>
我反手握住她,輕輕拍了拍。
然后當(dāng)著她的面,撥通了她親弟弟的電話。
“舅舅,你姐姐找到了,當(dāng)年她卷走你公司那一千萬,現(xiàn)在只剩個病攤子了?!?/p>
電話那頭沉默了十秒。
林建國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地址。”
我報出醫(yī)院的名字和病房號,掛了電話。
她剛剛還抓著我的手,說著“女兒,媽媽知道錯了”的虛弱模樣不見了。
猛地坐起來,拔掉手背上的輸液針,液體混著血珠濺在雪白的床單上。
“蘇念!你瘋了?!”
“你跟你舅舅胡說什么!你是不是想看著我去死!”
我看著她,平靜說道:“你不是說知道錯了?這是第一步,物歸原主。”
“那是我的錢!”她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的鼻子,“是我虔心供奉給菩薩的!你舅舅的公司能做大,那都是我天天在家給他燒香求來的福報!”
“我拿他一點錢怎么了?”
她說得毫無愧疚,言語間竟覺得自己才是功臣。
“再說了,那錢是捐給廟里的,是功德!你這么做,是會遭報應(yīng)的!”
我看著她丑陋的嘴臉,幾乎要笑出聲。
五年前,她用這套荒唐說辭卷走了舅舅公司所有流動資金。
整整一千萬,那時的舅舅,公司剛起步,全靠這筆錢吊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