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數秒間沉默（第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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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秒間沉默

杉猛然從素描本上抬起tou。

有一瞬間他什么東西都看不見，呆愣了五秒后才意識到他開始畫圖時是xia午一dian，現在顯然是晚上了，沒有開燈的房間里一片陰暗。

「我到底在……gan1什么……」

他在桌上摸索了好一陣zi才摸到桌燈，柔和的黃光照chu早就jru睡眠模式，閃著呼xi燈的電腦，還有螢幕一片漆黑，只有指示燈不斷閃耀綠se的手機。

首先開了電腦，是他xia午寄chu去那封信的回信，還有仍然開著、也依然是一片空白的草稿。杉讀了回信，搔了搔tou，慢慢地在草稿欄里打上文字，anxia送chu。他望著來信的主旨，用英文寫的「報到期程」幾個字，胃里涌上一陣嘔吐gan，又勉qiang壓xia去。

再來是手機。一解除鎖定，里面多了一大堆訊息，還有未接來電。

其中一通電話是院助教，杉回了電話。助教告訴他說蘇士嘉去設計學院的院辦吵，希望畢業製作的指導老師通rong，連「我知dao老師偏袒藍維杉，都要畢業了，應該要公平對待每個同學」之類的臺詞都跑chu來，遭到助教跟系主任嚴詞拒絕。杉對助教說了一句謝謝。

第二通是沒有登在通訊錄的號碼，但杉認得。他決定不回電話，沒必要聽蘇士嘉的聲音。

第三通則是致亭，杉準備回撥時，對方在電話中；他一把通話切掉，手機就響了。

『杉哥哥！你在gan1嘛呀，我打了好幾次你都沒接！』

「抱歉，我在畫圖……」

話筒里傳來致亭的嘆氣聲：『我就知dao，杉哥哥畫起圖就沒日沒夜的。』

「不好意思……」

『我習慣了，杉哥哥如果不畫圖才奇怪。所以你找我什么事？』

杉把蘇士嘉的事qg說給致亭聽，最后問了一個問題：「他有沒有來找你？或者叫人來找你？」

電話那一端傳來的是沉默。大約持續了十秒左右，聽起來很像是致亭正在試圖回憶。

『……我沒印象耶。沒從系辦那里聽到什么?！?/p>

「真的嗎？」

『嗯。我們班也有人去報名你那個同學──蘇什么來著？──的畢業展，還滿多人的，聽到沒中的時候，大家氣得很呢。除了這些，我就不知dao了。』

杉的聲音不自覺地低了幾度：「……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