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明知捨不得（第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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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捨不得

「所以？」

杉被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嚇了一tiao，糊里糊涂地應了一聲「什么？」，抬起tou才發(fā)現(xiàn)達嘴里咬著漢堡的麵包，兩隻yan睛卻筆直盯在自己shen上。

每個星期總有一、兩個中午，達中午xia課之后，趁著xia午沒有課，傍晚的打工還沒有開始之前的空檔，到杉的住chu1來吃午飯。杉三年級時沒有參加實習，但不代表他比別的同學更間，事實上是正好相反，他從二年級xia學期起就開始陸續(xù)接到一些外包的設計案，導致他除了上課、校nei小型展覽、或者跟達和致亭吃飯之外，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窩在住chu1沒日沒夜的畫圖；達上了大學之后就開始接打工，最近這幾年工作的時數(shù)又增加了，目的是替自己賺書錢跟生活費，將父母留xia的財產(chǎn)盡量留給妹妹的學雜費使用。

雙方都忙的結(jié)果就是他們能夠見面的時間越來越零碎，只能像現(xiàn)在這樣，盡量空chu幾個小時時間獨chu1。杉暗地里懊惱，怎么把貴重的時間花在思考艱難的問題上面，而且還被戀人發(fā)現(xiàn)。

不過他的戀人顯然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所以？」

達又問了第二次，杉還是搞不清楚達的問題究竟是針對什么，只是傻傻地眨著yan睛。

「小蠢dan。」達將嘴里的麵包跟生菜一起吞xia肚去，抓起紙巾caca嘴，伸手rou亂杉的tou發(fā)：「我是問說，所以你何時要chu發(fā)？」

杉頓時gan到一陣寒意竄上背脊。

他當初收到推薦，提chu申請，這件事qg，達是知dao的。

申請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回到杉手上這件事，達也曉得，畢竟那封通知書還差dian被杉的哥哥們?nèi)拥簦敃r是達親自騎車帶杉趕回家去把通知書搶救回來，他當然知dao有這回事。不過，杉也只告訴達說，那封通知書是時尚學院同意他ru學的正式許可文件，卻沒有把信里的附加條款，以及他之后跟對方的交談nei容告訴達。

木政浩問的時候，杉還可以模糊帶過，畢竟木政浩zuo為一個單純的「朋友」，不會太勉qiang他。賴橞芯更乾脆，她什么也不問。

然而達不是木政浩，不是賴橞芯，他不會允許杉跟他打模糊仗。從幼稚園就認識就是會有這種缺dian，達曾經(jīng)說過「你只要有什么事qg隱瞞，就不會在說話的時候直視我的yan睛」。截至目前為止，杉還沒有在他面前撒謊成功的紀錄，最近一次就是杉發(fā)現(xiàn)那件通知書差dian被扔掉的時候。

杉記得很清楚，不到半個月前，他的信箱里來了封英文信，告訴他通知書已寄chu，請他確認的時候，達正好就在他的住chu1，也跟現(xiàn)在一樣，跟他隔著一張小方桌對面而坐。當時他嘴里咬著簡便的午餐，一隻手an在厚重的「藍海理論」上面，卻沒有在讀書，而是揚起眉ao，用非常懷疑的語氣扔chu問題「發(fā)生什么事，你收到sao擾信嗎？」。

「不，不是sao擾的信。」

「垃圾信？」

「也不是。」

「那是什么？」

「……沒什么。」

「沒什么？」達皺起眉tou：「杉。你看著我的yan睛，把剛剛的話再重復一遍。」

那個時候達的表qg就跟現(xiàn)在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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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捨不得

眉古一邊上揚，眼睛往上吊，嘴唇抿成一條線，在疑惑當中混著一點點的嚴厲，毫不掩飾「給我從實招來」的要求。杉憑本能跟經(jīng)驗知道這種時候應該要有什么反應──講實話。

「我還沒決定。」

達皺起眉頭：「還沒決定？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