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系吧。」吳元青輕聲細語地說dao。
陳圣硯xi了xi鼻zi,yan眶噙滿了yan淚,搖搖晃晃地將shenti轉向他。
吳元青從他垂xia的手里接過領帶,繞過對方的脖zi。因為
樣一路走過來了嗎?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啊。」
此時陳圣硯出現在靈堂前,他的身邊圍了親戚們,似乎在說什么重要的事情,大家的表情顯得很嚴肅。而陳圣硯看起來比剛才振作了一些,讓吳元青安心不少。
吳元青雙手抱xiong,靠在椅背上小聲地說:「但是現實太過困難了。」
曹一郁在一旁點了點頭,以沉默代表認同。
人們都曾被現實不停的打倒,然后在同一個地方站起來,接著現實又換湯不換藥,包裝成另一種型態再次出現在人生中,然后人們又只好再次被打倒、再次站起來,這樣不停不停地反覆著。吳元青突然涌上一陣對未知未來的恐懼。
隨后,喪禮開始了。
起初在靈堂一側一直面無表情的陳圣硯,在獨自上香時,看著前方母親的照片還是哭了。即使穿著合身的西裝,也還是無法掩蓋陳圣硯那傷心欲絕而垂下的肩膀。
看著他顫抖的背影,吳元青好想過去抱住他。他想要輕撫著他的背、攙扶著他,捧著他的臉幫他把眼淚擦掉。有這么幾次吳元青差點就要從椅子上站起了,他內心的情緒翻騰著,這樣的心情究竟是什么呢?就像是已經分手的戀人,看著依舊愛著的人哭著卻無法給予擁抱。現在吳元青就像是一個完全和陳圣硯沒有關係的人一樣,只是坐在底下座位的一個觀眾,面對眼前上演的一切,只能無能為力的坐著。
吳元青雙眼緊盯著前方的陳圣硯,深怕自己會錯過他的視線。但在到了親友捻香之前,陳圣硯一次都沒有在人群中尋找他。
吳元青和曹一郁他們起身,一起走向前準備依序向陳母捻香。
輪到吳元青時,他用右手從精美的小盆子里捻起了香粉,舉到齊眉的位置。
比起剛才在座位上的距離,現在離陳母的照片更近了,但也因為如此,反而看不清楚照片中的整張臉,只能專注在五官上。他看著陳母那雙和陳圣硯近乎一樣的雙眼皮大眼半晌,然后將手里的香粉放置在旁邊空的盆子里。
向左右兩旁的家屬鞠躬時,吳元青瞄向垂下頭的陳圣硯,分神地想著幫他挑選的這套西裝真的很適合他的身形。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想過,幫他挑的第一套西裝居然會是在這種場合穿的。
突然陳圣硯抬頭和他四目相交,兩人凝視對方半晌,原以為陳圣硯要對他要說些什么,但也只是露出略顯疲態的微笑,對他點了點頭,似乎在說著自己還能夠再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