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強壓下心中的震驚,故作鎮(zhèn)定地問道:“您說的交易是?”
滄溟的魚尾輕輕拍打著地面:“或許,您會對最原始的祈福儀式感興趣?”
“啪嗒”一聲,祭司手中的骨杖掉在了地上。
他慌忙彎腰去撿,手指卻不受控制地發(fā)抖——難道這鮫人祭司看出了什么?
看出他這個祭司之位來得名不正言不順?
滄溟卻仿佛沒注意到祭司的失態(tài),自顧自地說道:“鮫人族與陸地隔絕太久,對現(xiàn)在的祈福儀式也不甚了解。不如我們互相交流?”
祭司死死盯著滄溟的臉,想從中看出些端倪。但這銀發(fā)鮫人神色如常,冰藍(lán)色的眸子里看不出半點算計。
“好。”祭司最終點頭。不管滄溟打的什么主意,至少眼下這個交易對他有利。畢竟,沒有一個正統(tǒng)的祭司傳承,始終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誰知消息不知怎么傳到了游隼族祭司耳朵里。那老家伙拄著鷹頭杖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這么重要的交流,怎么能少了我游隼族?”
祭司立刻板起臉:“你的傳承夠多了,不差這一個。”
“放屁!”游隼族祭司氣得羽毛都炸開了,“你就是自私!之前神女來的時候不讓我接觸,現(xiàn)在又不讓我學(xué)!”
祭司被纏得沒辦法,最后只能勉強同意讓他在一旁觀摩。
看著老對頭得意洋洋的樣子,祭司在心里把泄密的人罵了八百遍。
滄溟看著祭司專注學(xué)習(xí)的樣子,魚尾愉悅地輕拍地面。這一步棋算是走對了——墨淵那些家伙或許不好打動,但祭司這個位置的人,最看重的就是正統(tǒng)傳承。
陸地獸人部落眾多,常年征戰(zhàn),很多古老儀式早就失傳了。
可深海不一樣,鮫人族一家獨大,所有傳承都保存得完完整整。
當(dāng)年獸神建立圣庭時,還特意來請教過鮫人族的祭司。
“這個手勢要再抬高一些,”滄溟耐心地指導(dǎo)著,“對,就是這樣,讓月光能照在指尖上。”
祭司學(xué)得如癡如醉,連聲驚嘆。
可稍微空閑一點,祭司就覺得不太對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呢?
“專心點!”游隼族祭司在一旁酸溜溜地提醒,“這些東西怕是圣庭都沒有完整記載,你還走神?”
“要你管!”祭司沒好氣地回懟,立刻把那些模糊的疑慮拋到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