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兩個字一落,像一束暖光直直照進墨淵與沐辭風的心口。
墨淵喉結滾了滾,金色的眸子瞬間潮了——那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認可。
即便已經得到她的承諾,他仍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只尋常黑豹。
雖然他在部落里面很優秀,可是獸人大陸很廣闊。
比他矯健的有,比他地位高的獸人比比皆是。
他那么忌憚滄溟也是因為在滄溟面前,墨淵有一種自卑感,。
滄溟是鮫人族史上最年輕的大祭司,長得俊美無雙,背靠海族很是富裕,
可她卻毫不猶豫地把“家”安在了有他的地方。
那一瞬,所有自卑都被這兩個字輕輕撫平。
滄溟見勸留無果,也只能放棄:“既神女已經醒了,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吧。”
說罷轉身欲引路,卻聽沐辭風冷笑一聲。
“趁早?”
沐辭風的眼睛里壓著怒火,“蕭亦辰的傷就是你們鮫人混血種留下的。天馬上黑透,林子里最兇的東西都要出來——神女才剛確診有孕,你就催我們上路?”
他站在滄溟面前:“鮫人,回你的海里去,陸地上的事,你就不該參與。”
沐辭風對滄溟的敵意并非一時沖動,一半是替蕭亦辰討那道傷口的債,一半則是替自家兄弟守位——
神女有孕,墨淵注定要騰出更多時間去捕獵、囤肉,陪在棠寧寧身邊的日子自然驟減。
沐辭風信得過墨淵,也信得過自己,更信得過仍在昏迷的蕭亦辰——他們都不會、也不可能去搶兄弟的位置。
唯獨滄溟不同:鮫人祭司從一開始就毫不掩飾對神女的興趣,若讓他跟回部落,后患無窮。
所以沐辭風干脆借題發作,想把滄溟堵在海岸之外。
滄溟沒有反駁,只靜靜望向棠寧寧。
那一瞬,她腦中飛快權衡:
孩子出生后,養育、教育、系統升級,無一不需要海量情緒值;而鮫人族能提供的雕像供奉,正是最穩定、最龐大的來源。
若真把滄溟得罪狠了,雕像被推倒,她前期的投入便全打了水漂。
于是她輕輕握住墨淵的手,開口打破僵局:“讓滄溟同行。”
沐辭風猛地回頭,眼神受傷。
棠寧寧踮腳在他唇角印了一個安撫的吻,聲音低卻篤定:“你仍是我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