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頭陀僧,xiong前掛的不是念佛珠,而是用一百零八顆人頭頂骨做成的大項鏈,讓人一看就不是正經(jīng)頭陀僧。再加上他身型高大,武功絕對不低,想這頭陀僧,亦zisha人不少!
見這頭陀僧擋路,由于他那高大身材行為粗魯,賀聰?shù)绞且焕恪S谑潜阈⌒囊硪淼卣f道:“這位大師,在下有事路過此地,剛才實屬無意打飛你的食物。只是身無銀兩,無法賠付與于你。”
那頭陀僧見賀聰毫無俱色,不由地哈哈笑道:“出家人不貪財,你縱然身帶金銀,灑家施泰也不曾看在眼內(nèi)。只是想與你化個緣。”他口中說著,卻兩眼緊盯著賀聰背上的那把刀。
賀聰并不知其意,便道:“大師要化甚緣?”
“我只想化你背上的那柄刀,彼此結(jié)個善緣!古人認(rèn)為,刀者,兇器也,掌夷戮刑伐之責(zé)。雖然沒有生命,但在鍛造時沾人氣血汗液,吸收日月精華,一變而為金石之精。其凜冽肅殺之意,可與天地之氣感應(yīng)道交。所以,小施主還是把這物交于灑家,你也可避了兇殺之禍。否則,你就會變成孤魂野鬼!”
看來這頭陀僧施泰知賀聰背上之刀不是凡物,才生心在此攔道劫奪。這頭陀僧施泰定然不是善類,賀聰雙眉微剔,心中已有數(shù)。看著頭陀僧微微笑道:“大師!閻王不要命,不會變孤魂。判官不除籍,不會變野鬼。再說這刀是我途中護身之物,奉贈大師,原無不可。但因刀是一位盟友所借,他人之物,不便借花獻(xiàn)佛。此緣難化,大師義待如何?”
頭陀僧施泰見賀聰不卑不亢,他那頗似毫不在意地隨意而立,其實行家眼內(nèi),業(yè)已看出其足下暗含子午。他氣靜神閑,兩條腿宛如鐵鑄般站立在地上。不由濃眉略皺,知道無怪這少年不畏自己,怕是身上頗有幾分真實武學(xué)。
頭陀僧施泰性情剛暴,sharen如麻,此次行路中無意偷窺到賀聰用刀練劍術(shù),看不出對方刀劍術(shù)的來厲,但也知頗為精妙,所以好奇。一路跟蹤就是想摸清底細(xì)。
這時見賀聰并不懼怕,便兇睛敞瞪,兇神惡煞地說道:“你刀雖是所借,可命總是你自己所有。不肯向佛爺獻(xiàn)刀,你就只有納命飛魂!”‘魂’字甫出,揚手便是劈空一掌向賀聰擊來。
賀聰見他是窮兇極惡,便也動了怒氣,于是道:“你既然一再如此說法,我倒要向你請教一下,看誰能使我變作孤魂野鬼?”
兩人相距約有丈余,這頭陀僧施泰一掌遙推,銳嘯生風(fēng)頗為勁急。再說這頭陀僧施泰那知賀聰竟然不避不閃,掌招奇幻,足下迷蹤。隨手就使出消功卸勁的暗力,化解對方的劈空一掌。
頭陀僧施泰見自己亨風(fēng)已發(fā),本以為這少年至少也要被震飛,那知他竟然熟視無睹。掌風(fēng)到處,他也只是把足微退半步,又以極為強韌的無形暗勁,把擊來的掌力輕輕化解。
頭陀僧施泰可是久闖江湖,經(jīng)驗極豐。想起先前幾掌出手,卻于對方毫無傷害,便已知賀聰功力不俗。這次手上力道早已加了幾層,可對方仍是無礙,臉上便露驚奇之色,并‘咦’了一聲。然后驚容問道:“小施主是何人門下?怎么稱呼?”
賀聰聽他問起師門,并不直接作答,只是說道:“家?guī)煙o名不便相告,在下只是路客,姓名不說也罷,這也是江湖的規(guī)矩。”
頭陀僧施泰面色微變,他一向氣焰極高,此時聽這少年說話的聲調(diào)語氣,并不懼怕自已。不由一陣桀桀獰笑地說道:“灑家在寺中從來不參禪,不誦經(jīng)。入江湖更是不守規(guī)矩,不依法則,想不到江湖中還有這些規(guī)矩!不過灑家看出這些規(guī)矩卻出自你口,全是你一派胡言,看來灑家真是小看了你這少年。你不說家?guī)熤潜厥怯忻呷恕2徽f你姓名,那你也必是成名人物。既然你不說,也就不存在誤會不誤會。雖說出家之人不貪財,但也從不出手空回。不如這樣好了,小施主,你就把所借的刀讓我賞鑒賞鑒。三日以內(nèi),一定奉還!”
賀聰知這頭陀僧施泰試出自己武功,要想明搶硬奪難以得逞,便想以此騙術(shù)達(dá)到自已目的,也好借此下臺。賀聰豈會上當(dāng)?便不由冷笑一聲說道:“大師何必舌粲蓮花?我雖不才,但也不是三歲孩童任人欺騙。獻(xiàn)刀借刀均以不難,大師平白打我了幾掌,是否能再留下幾手內(nèi)家絕藝!”
頭陀僧施泰見賀聰軟硬不吃,眉頭略皺,想起自己外門硬功極強,‘鐵布杉’業(yè)已練到八層以上。心生一計,便嘿嘿笑道:“小施主言下之意是說我打了你幾掌,那也好說。sharen嘗命,欠債還錢。若因適才幾掌記仇,灑家負(fù)手受你三掌便是。但你那三掌若不能打動灑家,小施主的刀,可就得借我賞鑒三日!這也算得上是公平交易。”
這頭陀僧施泰話已說到這份上,要想不從,必然失信,那他也必然不依不饒。雖然知道這頭陀僧的硬功極強,但不信自己三掌打不動他,遂點頭同意。
那頭陀僧施泰說完后,果然負(fù)手而立。賀聰看后不再憂慮,并以六成功力,向那頭陀僧施泰當(dāng)xiong一掌擊去!
那頭陀僧施泰卻絲毫不閃不避,巍立如山。賀聰這一掌如擊木石,未能把對方擊動分毫。賀聰后悔剛才小瞧于他,于是眼珠微轉(zhuǎn),已知其意。但心中暗笑,索性裝做不懂,卻悄悄把功力加到八成,依舊是緩緩向他當(dāng)xiong擊去。
這一掌下去,力道也是夠大了。可頭陀僧施泰他早已拿好分寸,等賀聰這一掌堪堪按上前xiong之際,兩足突然一用力,身軀只是微微一搖,但足下卻顯得絲毫末動。這時他得意地笑道:“小施主,武林中人最重守信,你若第三掌仍打不動灑家,尊刀可得暫借三日!”說完又凝氣注神,像一座鐵塔似的聳立。
賀聰兩掌無功,心中暗暗吃驚,知這頭陀僧施泰外門硬功十分了的,用了八層功力,竟然無法把他擊得步下移動,怪自已太大意了。
于是靈機忽現(xiàn)心頭,想起花老怪花皓教授的無極氣功陰柔暗勁法。于是仰掌輕貼頭陀僧肩頭,先凝足功力,功貫掌心。然后又用霍豹的先震后壓之勢,發(fā)出氣功的陰柔暗勁。只是一震一壓便硬生生地把頭陀僧施泰壓得‘登、登、登’的后退數(shù)步。
頭陀僧施泰竟自禁受不住,全身顫抖。臉上隆然現(xiàn)一片兇煞之氣,隨后一聲狂吼,揚手施展內(nèi)家重手就照賀聰打來。
賀聰翻掌劈空,迎頭擊去。可他不知頭陀僧施泰這最后一掌,已把多年苦煉的鐵布衫功夫給破散掉了,如何能承受賀聰反擊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