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聞藝第一次進他的煉丹室,才進門視線就被丹室正中間的巨大丹爐鼎所吸引。
爐鼎很大,質地看起來像青銅,上面沒有任何花紋,非常素凈,唯獨下面的叁只腳,居然是蛇直起身低下頭駝起爐鼎的模樣。
這樣的搭配讓整只爐鼎看來本就很詭譎,再加上鼎口處居然散著幽幽的藍光……這……
“咳咳……”林聞藝抬手指了指爐鼎,“這是你煉丹用的啊?”
“嗯。”柳仙白應,“里面現在煉化的就是之前你在浴池里看到的那粒妖丹。”
“那條蛟?”
柳仙白輕點了頭,越過爐鼎往前,在正前方一張很大的紅木長桌前停下。
林聞藝好奇的一邊左右張望,一邊跟上前。
這煉丹室很大,比旁邊的浴池的房間大了一倍不止,左右兩邊是外面那種巨大的木架,放著各種瓶瓶罐罐,還放著或大或小的木盒,銀器和玉匣什么的……
她走到柳仙白身后,才將目光挪到紅木桌。
木桌上放著一個玉盤,盤子里是一根細藤枝,看起來像葡萄被吃光后的殘枝,桌后的墻上掛著叁幅畫。
從左到右,第一幅是名身穿道袍的長須老者,微胖,一手置于xiong前,豎起二指,一手握著長劍,笑容可掬,看起來十分和藹。
中間一幅是名頭裹布巾的婦人,手里挽著一個裝著衣物的大竹籃,衣著樸素,但臉是空白的,沒有五官……
林聞藝心咯噔了下,緊接著后頸的汗毛就豎了起來,倒不是怕,畢竟柳仙白那么一條千年老蛇妖就在她旁邊呢,她怕什么。
她只是覺得詭異,那種涼颼颼的顫栗感出于本能……
她蹙眉,連忙將視線往邊上挪,落在最后一副,那是一條龍,黑色墨線將勾勒出神龍騰空飛躍的景象,惟妙惟肖。
她眨了眨眼,“這……什么意思?”
“我畫的。”柳仙白視線落在那副林聞藝不敢直視的婦人身上,“這叁位對我能修行至今,都極為重要。”
叁位……極為重要……
林聞藝立馬抓住了重點,目光下意識的又挪到那個剛才讓她汗毛倒立的女人身上。
一個對他很重要的女人,還不給臉……呃……
“為什么特意帶我來看?”
“你不是奇怪我為什么給自己取那么一個名字么?”柳仙白說著,指了指最右邊的龍,“當我開靈智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龍飛升的景象,又或者說……是我看到了白龍飛升才開了靈智。”
“于是我那時候最大的心愿,就是有天也可以像白龍一樣飛升成仙,就給自己取了這個名字,直到后來我才知道,我是不可能成為白龍的。”
此刻的林聞藝對于他的‘理想’和名字來由根本不感興趣,她更想知道畫里的那個女人跟他是什么關系。
但問得太過直接的又怕他覺得她是在吃醋,于是繞了個圈。
“噢……原來是這樣。”她恰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指向左邊的道人,“那位應該就是之前你跟我提過的,幫過你的那位仙師對么?”
“嗯。”
“那中間那位呢?”她假惺惺的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你跟那位又是什么淵源?”
“我開靈智后,百年不到就能化形,多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