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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然沒好氣得看了他一眼:“說什么呢?李欣然他們是臭蒼蠅那咱們成什么了?”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林逸嘿嘿一樂,連忙打自己嘴唇。
“呸呸呸,是我說錯了。咱們怎么可能是屎呢,咱都是香餑餑,他們是屎才對!”
“咦~”李薇嫌棄得瞥了林逸一眼,“正吃著飯呢,你是真不嫌惡心。”
林逸呲牙笑了笑,然后才一臉正色得看著江南。
“其實我有預感,蘇雅婷非要跟著去前沿量子物理研究所估計是奔著你來的。但是要去得是我和李欣然學姐啊,這么想來她去量子物理研究所也沒什么用。”
“不對。”林逸沉思著搖了搖頭,“也不能那么說,前沿量子物理研究所本來就是個極好的機會,光看那位張俊師兄做的ppt就知道夏教授是有真才實學的,而且真的有學術理想,對蘇雅婷來說這本身也是個好機會,她會去不離奇。”
聽到張俊的名字江南恍惚了一瞬。
前世他和張俊其實沒什么交集,不過他知道這位師兄在學術上猶為用功,是郵電大學出了名的拼命三郎。
當初報考夏教授研究生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但這位師兄硬生生挑燈夜戰(zhàn),在零下十度京市的初冬吃冰塊提神,硬生生死磕兩年才成功考進去,然后又花了兩年成為夏教授門下最親近的徒弟,這其中的艱難險阻可見一斑。
前世江南身敗名裂被趕出校園時,曾見過這位師兄依靠量子物理光電信息之拓印主張一篇論文拿到全國青年物理大賽金獎。
轉(zhuǎn)播比賽現(xiàn)場的大屏中,張俊滿臉意氣風發(fā),低頭虔誠親吻手中的獎杯,而后眼神濕潤得直視鏡頭。
“各位,我選擇將這副血肉之軀錨定在實驗室內(nèi),并不是因為它許諾我日后一片坦途。恰恰相反,從一開始我就知道科研之路異常險隘:它很有耗盡我最好的年華但一無所獲,它要求我以清醒的頭腦直面浩渺無垠的未知深淵,它甚至隨時準備蠢蠢欲動吞噬我的理智和健康。但是,我相信千百年來無數(shù)前仆后繼的科研人員與現(xiàn)在的我一樣,即便歷經(jīng)艱難險阻,即便有可能一無所獲,但為了那一點點燃燒著的真理之光,為了拓寬人類認知的極限領域,我們自愿將生命拆解為燃料投入名為真理的熔爐中。”
說完這番話,張俊眼中的淚水終于落下,反射在鏡頭中格外醒目。
“選擇科研,我此生不悔!”
作為同樣心懷科研理想的學生,當時江南被張俊的發(fā)言深深觸動,也心知他與自己本質(zhì)上是同一類人。
一種笨拙的,對科研的態(tài)度稱得上執(zhí)拗得朝圣者,探索真理就是他們歷經(jīng)一生想要到達的彼岸。
但是,前世的他被人陷害眾叛親離,最后被顧北舟活生生碾壓死無全尸。張俊則背上抄襲罵名前途盡毀,三十年辛苦成果盡數(shù)被顧北舟剽竊,想也知道結局稱得上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