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水牢進來一位女奴將幾塊馕餅拋扔水籠內,又努力提來一桶羊肉喂食白虎。
麻子依舊靜靜藏匿在水中巖石陰影處,而諸位女修姐姐一如往日般閉目養神。
這合歡宗總壇果然承平已久,那松懈勁兒簡直真是。。。還不如江湖中普通的武道豪族呢。
地牢如此重要的機要之地竟然在一日內僅僅有一小女奴出現。當然這也留給諸位女修姐姐充裕的恢復元氣空暇。
待到子時,麻子依舊緩緩出水,潮音閣師叔故意晃蕩水牢的鐵鏈引起白虎注意,鈴鈴瑯瑯聲不絕。
貪睡的白虎煩躁起身踏出石洞欲低吼警告時,大好頭顱倏忽間被一道紅光閃過,冰藍森冷的虎眸漸漸失去光澤,一顆虎頭跌落在地。
諸位女修姐姐紛紛震落鐵鏈鐐銬出籠。
“閑話少說,深呼吸需含一口長氣,我們要潛水游過曲折水道逃出去,約有百丈遠,諸位姐姐莫怕,小弟氣息悠長可以渡氣。”麻子輕笑道,眾位女修微笑不語。
待諸位準備好后,麻子身先士卒于前方引導方向,眾位女修姐姐緊綴其后。
被合歡宗拘禁在此的女修皆是修道有成的女修,一身玄功只需慢慢恢復便可將合歡宗鬧個天翻地覆,可惜只有短短一日恢復些許元氣,故而保留貴體來日再報復即罷。
若想讓合歡宗總壇大亂莫過于放火。
這么多人堂而皇之出現在中院太著眼,唯有趁亂逃離才是上策。
麻子出水后玩個聲東擊西的損招兒,將連廊亭臺間的帷幔引燃再潑水,滾滾濃煙在黑夜彌漫,只要被他看到的庭燈都被打滅。
可十幾位女修姐姐無論如何不出水,只因身上只有片縷著身,大庭廣眾之下實在太羞恥了。
無奈麻子又潛回一處院子將人打暈搜羅衣衫抱來幾包給姐姐們遮羞。但指望這合歡宗內門門徒有啥蔽體衣衫,不過是色彩艷麗更透明罷了。
是夜,合歡宗中院很是熱鬧,麻子不嫌事大還將一處正鬧無遮大會的院落放煙。
入目處皆是身著片縷的男女在惶急奔走,如此窘態哪像魔道邪宗,不過是有點修為的飲食男女罷了,行尸走肉而已。
麻子在大規模警衛來前,翻身越過高墻逃了,諸位姐姐早已逃離,他只是留下故意“惡心”人的,順便給她們多爭取些時間。
也是湊巧了,前庭當值的左護法正同那精壯的“體修”奎三切磋武藝,沒個幾天分不出勝負來。
而負責中院的右護法則在碧陽城的城主府同諸族大佬日夜笙歌,至于宗主魚薇薇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怎么困在這小小碧陽城苦熬空房。
沒錯,合歡宗門徒果然尋歡作樂太契合魔門所求的那種念頭通達無拘無束了。
碧陽城可沒有宵禁之說,城門大開來往隨意,只是進城“不論”是誰須交一枚銀幣的城門稅。
麻子來到約定的地點前,圣宮的“熱鬧”并沒有驚動碧陽城異動。他大方來到一處布坊買下幾十套胡服成衣,駕著一架驢車假扮商客接應逃離水牢的女修。
只可惜只有來自潮音閣的師叔愿意繼續跟他走,其他女修姐姐再換裝后,一一輕輕擁抱麻子蜻蜓點水一下臉頰便消失夜幕中。
很理解她們的所為,此間最要緊的就是躲在一處靜靜恢復一身修為,其他皆不重要。相信經歷此次刻骨銘心的水牢一游后她們不再輕易相信別人,除了那位調皮的麻子。
大恩不言謝,她們深深看了一眼麻子轉身走得干脆。
“楊師叔!嗚嗚”溫姑娘心焦焦在客店里苦等兩日終于等來好消息。
“現在不是敘舊良時,趕快收拾收拾,我們連夜出城。”麻子不忍打斷她們。
偌大個總壇,嗑藥的嗑藥的,享樂的享樂,只有那些亂糟糟的門徒來回竄來竄去,惹得前庭的左護法忍住怒火半夜離開閨床去中院主持“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