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珠再次醒來時已是三日后。
她睜眼對上女人復雜探究的目光,就知道自己這回賭對了。
“觀主——”
她掙扎著要起身,展玉燕隔著被褥按住她的手,眉頭輕蹙。
“傷成這樣,還起來做什么?不怕手廢了?”
盈珠轉頭去看,就見自己的半邊肩膀被包扎得嚴嚴實實,稍一動,便是一股鉆心的疼。
那把長刀正好擦著她的臉砍中了肩頭,盈珠也不知該不該慶幸她的臉沒事。
“觀主,您怎么會在這里?玉蕊呢?”
“副觀主和玄真道長她們沒事吧?”
展玉燕道:“那個小丫頭去給你熬藥了,其他人都沒事。”
盈珠松了一口氣。
“至于我為何會在這里,”
展玉燕眸色深深:“你是為救我受的傷,我自然要守在你床邊,親眼看著你醒來才好安心。”
盈珠迎著她深邃的目光,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她的臉?!
同在京城,榮國公又極受皇帝看重,皇貴妃必然是見過榮國公夫人的。
她這張臉又與親娘有七分相似,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來。
嗡的一聲,好像被人一悶棍敲在了頭上,盈珠臉色愈發慘白了,她啞著聲音:“觀主——”
展玉燕平淡地移開目光:“說吧,你大費周章地上流云山來,不顧性命安危替我擋刀,所為何事?”
她倒不是沒有懷疑過這次匪徒來襲盈珠也有參與其中。
或者這就是個局中局,而這個叫盈珠的姑娘,才是那幕后之人為她準備的斬心招。
但她很快就打消了疑慮。
這姑娘確實聽聞舊事有求于她,但與這次的匪徒沒有任何關系。
相反,若不是她身邊的那個小丫頭及時下山通風報信,也不會叫正好路過的繡衣屬得知觀中情形,上山救人。
就算她有所圖謀,可為她擋刀救了她一命也是真真切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