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遠跌坐在地,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他完了。
他苦心經營的一切,將會在今天毀于一旦。
他心中沒有絲毫后悔,只是恨孫慶海父女,為何沒有踩進他設好的圈套。
恨陳康岳和那不知名的老婦人為何要來橫插一腳。
恨那上首的京兆尹是個老古板不知變通。
老婦人查完孫佩蘭,又與陳大夫交換去查孫慶海。
最后雙雙得出結論:孫慶海和孫佩蘭父女沒有瘋病。
——一切都是白知遠為逃脫罪行唱的一出好戲!
“會不會是搞錯了?白神醫瞧著實在不像那種人啊……”
“什么搞錯?你沒聽清楚嗎?那位夫人曾經侍奉過先帝的德妃娘娘,她說略通醫術是自謙,沒點本事怎么能伺候宮里的娘娘呢?”
“我看啊,這一切都是白知遠搞的鬼!”
“這白神醫的名號也不符實!
方才那位孫姑娘可說了,白知遠遇上那治不了的病,就去問他們,拿爹威脅女兒,拿女兒威脅爹,真是好歹毒的手段!”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白神醫看著是個大善人,可私底下卻盡干這種叫人唾棄的勾當!”
“虧得我之前那么信任他,真是個chusheng!”
人群里炸開了鍋,白知遠臉色慘白,還要辯解:“大人,大人,您聽我說,不是這樣,我師父和師妹當真有病,我將他們關起來是為了不叫他們病發害人……”
然而謊言被拆穿,人證物證俱全,宋大人已經不耐煩聽他的狡辯了。
“住口!
如今證實孫家父女沒有患病,你囚禁并虐待他們整整三年,已違反我朝律法。”
驚堂木一拍,白知遠迎來了他最終的宣判:“本官判你鞭刑八十,監禁十年,這三年獲利,盡數賠償給孫家父女!”
“退堂!”
白知遠渾身發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懇求道:“大人!
大人冤枉啊大人——”
兩側衙役很快上前來提人,無論他如何掙扎如何哀求,他的結局已經注定了。
盈珠看了場好戲,心滿意足地跟隨人群離去。
留在原地的孫佩蘭卻是如墜夢中,不敢相信這三年噩夢終于終結。
她重獲自由,而白知遠得到了自己該有的報應。
“爹,爹,你快掐掐我,這是真的嗎?我們真的得救了,白知遠真的遭報應了,這不是假的吧?”
塵埃落定,孫慶海也紅了眼眶,緊緊攥著女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