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又輕又小,可落在傅安黎耳朵里卻如雷霆萬鈞,瞬間打散了她的心頭肆虐的憤怒與恨意。
母親叫了那賤人的名字?
她忍著臉頰上的劇痛,帶著哭腔喚:“母親,我疼——”
不待榮國公夫人做出反應(yīng),盈珠就道:“我知道你們不會信我。
更不會認(rèn)我。”
“我也已經(jīng)不稀罕了。”
她凄然一笑,然后奮力掙開束縛,頭朝著一旁尖銳的桌角撞去!
榮國公夫人失聲驚叫:“不要——!”
疼。
好疼。
死了就不疼了。
鮮血汩汩流出,生命也飛快地流逝。
盈珠只覺得眼前血蒙蒙一片,耳邊吵得厲害。
有人哭著喊她:“晏熹!”
晏熹是誰?
她是盈珠啊。
她是揚(yáng)州城藏春閣里的盈珠姑娘,也是宣平侯府世子爺?shù)挠棠铩?/p>
可耳邊婦人的呼喊一聲比一聲急切,她覺得自己好像飄了起來。
“娘親和你說過多少次了?蜜餞要少吃,你再不聽話,等你下次牙痛,可不要來找娘親。”
“傅晏熹!
不許在你哥哥的書本上畫烏龜!”
“晏熹乖,把這藥喝了,娘親給你做梨膏糖吃好不好?”
“你乖乖把這幾篇大字給描了,娘親就許你和你哥哥們一起去看燈會,少一篇都別想!”
“這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