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跨了一步,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急切。
“心柔,你再說一遍?”
白心柔被他逼得后退半步,咬著唇點頭:
“醫生說月份還小,不敢確定,可算命先生說的很準……”
“好!好啊!”
江馳突然笑出聲,笑聲在寂靜的客廳里顯得格外刺耳。
他懷里的白布滑落一角,露出溪溪冰冷的小臉,他卻像是沒看見,轉身就往白心柔身邊湊,“快坐快坐,地上涼。”
婆婆已經笑得合不攏嘴,忙不迭地去廚房找紅糖:
“對對對,孕婦可不能站著!心柔啊,你想吃點什么?阿姨給你做!”
她經過我身邊時,腳步頓了頓,眼神像淬了冰,。
“蘇晚,你也看到了,江家不能斷了根。”
我站在原地,懷里緊緊抱著溪溪的骨灰盒,盒子上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涼得像塊冰。
江馳的笑聲還在耳邊回蕩,他正小心翼翼地扶著白心柔坐下,低聲問她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那語氣里的溫柔,是溪溪活了五年都沒得到過的。
“江馳,”
我開口,聲音干得像砂紙摩擦。
“溪溪還在這里。”
他像是沒聽見,或者說,根本不想聽見。
白心柔輕輕咳嗽兩聲,他立刻緊張地撫上她的背:
“是不是著涼了?我去拿件外套。”
“不必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眼前的人無比陌生。
“我們還沒離婚。”
江馳的腳步猛地停住。
他轉過身,臉上的溫柔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耐煩:
“蘇晚,你別無理取鬧。心柔現在懷著孕,不能受氣。”
“那溪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