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接受治療的三個月后,姜云涵找到了我所在的醫院。
我知道,是姜母告訴了她我的位置。
幾個月沒見,她的狀態不比我好。
見到我時,她的眼里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付然”
“我們的婚約已經取消了,我和你除了一起長大的情分,沒有任何關系,你來干什么?”
我話剛說完,姜云涵就緊緊抱住了我。
她的力氣大得像是要把我融進骨血。
壓抑著哭聲,淚水浸濕了我的肩膀。
她從抽泣到放聲大哭,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
“我們不取消婚約,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輩子在一起嗎?”
我遲緩地眨了眨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突然轉變的態度。
她說的一輩子,是十年前。
我父母還在世,我跟她還很親密。
她挽著我的手,笑著說以后肯定會做我的新娘。
但十年的時間太長了,足以改變很多東西。
我吃力地推開了她。
因為不斷的化療,我現在的力氣越來越小。
醫生基本給我判了死刑。
我活不過這個冬天的。
半罐的安眠藥,就足夠讓我死去了。
“姜云涵,我活不了多久了,你沒必要再來折磨我?!?/p>
“你跟程樹在一起挺好的,你對他是愛,對我是責任,你選擇不了,我替你選。”
“我已經跟姜阿姨說過了,她會成全你們。”
“你自由了?!?/p>
也不知是那句話踩到了姜云涵的逆鱗。
她發出了無聲的尖叫,跪趴在我的病床邊,一邊哭著,一邊和我道歉。
“對不起,我已經知道不是你的錯了,我再也不會聯系程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