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與在吳阿姨家的時候判若兩人,這會兒對我相當的兇。
我知道她為啥和我兇,為啥生我的氣。
一定是因為我要離開三姨家,她不高興了。是啊,明天下午林楚月就要去省城學習,我要是不在家的話,家里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了。
一個人在家,她一定會害怕,一定會擔心會有什么意外發生。就像昨天晚上,唐憲明忽然就找到家里糾纏她。
萬一她一個人在家,唐憲明如果有狼子野心,豈不是要被他得逞?
我也看出來了,關鍵是她多少還有點酸溜溜的醋意在心里,話里話外也已經流露了出來。
想到這些的時候,我不但對表姐讓我滾蛋的話一點也不生氣,反而還有點沾沾自喜,美滋滋的。
也就是說,她已經很在乎我,希望我住在她家,住在她的隔壁,給她做飯、陪她晨跑,然后,再俯首帖耳地聽從她的訓斥。
當然,更少不了我冒犯她后,她喊著罵著讓我滾的聲音。
我也喜歡那種氛圍,喜歡打打鬧鬧后忽而親熱忽而冷淡的場景。有期待,有盼望,也有擔心和傷痛。那樣才刺激,才格外有意義。
正因為在乎,所以就有了嫉妒,甚至是整個世界都缺了醬油。
我繼續跟她解釋:“我明明告訴蕓姐,讓我住在她家喊她起床陪她一起鍛煉是不可能的,可是,在吳阿姨下班回家后,她還是說她想早起想晨練,但是需要我喊她、我陪她的話。”
“吳阿姨巴不得能讓她早起晨練,直接問我答應了小蕓嗎?然后,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給你打了電話。這就是全部經過,怪得了我么?”
佳佳說:“姓肖的,你不要以為你現在成香餑餑了,我告訴你,你最終得不著好,下場會很悲慘!”
“表姐,你這樣說,我怎么不太懂呢?”
“我懶得和你說,慢慢你就會懂的!”說著,她突然抓住自行車后座,跳了一下就坐在了后座上。
一路上她幾乎沒有說話,是憋著回到家屬院的。她從自行車上下來,啥也沒說,直接上樓了。
我把自行車放好,也上了樓。月月明天就要走了,我還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她,今晚看看她,說句話。
我站在門口,剛想敲門,就聽到了佳佳的說話聲:“肖成真是個渾蛋,是個白眼狼,看到吳阿姨家吃的住的各方面條件比我們家好,就要住在吳阿姨家了,在那里負責喊蕓姐早起,然后再陪蕓姐出門鍛煉!”
“表哥怎么可以這樣?姐,是不是你弄錯了?”
“吳阿姨親自給我打的電話,說肖成在他家,讓我過去一塊吃晚飯。想不到卻是談這事,把我當成啥了?就跟我不讓肖成去她家一樣,知道這樣,我怎么會去?”
“真是這樣,我要找表哥好好問問他!”
我敲響了門。月月的聲音:“誰呀?”
“是我,快開門!”
門一下子拉開了:“你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你那。告訴我,你是不是要住到吳阿姨家?嫌貧愛富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