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滿德為岳父辦理出院手續時,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他看著岳父臉上重新綻放的笑容,心里對陳莫充滿了感激。
辦理完手續后,他讓家人先陪岳父回家,自己卻在醫院大廳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目光緊緊盯著門口,執意要等陳莫當面道謝。
陳莫趕到醫院時,遠遠就看到錢滿德坐在大廳角落的長椅上,他穿著一身熨帖的深色西裝,卻難掩眉宇間的疲憊與激動。
看到陳莫走進來,錢滿德立刻站起身,快步迎了上來,腳步因為急切而有些踉蹌。
“陳醫生!您可算來了!我從上午等到現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錯過您。”
錢滿德臉上堆著感激的笑容,眼角的皺紋因為激動而擠在一起,他伸手就想去握陳莫的手,又想起自己剛在醫院摸了各種單據,趕緊在褲子上蹭了蹭才再次伸出手,“讓您特意跑一趟,實在不好意思,可這面我必須得跟您見。”
陳莫握住他的手,溫和地問道:“老人家情況怎么樣?檢查結果都仔細看過了吧?現在食欲有沒有好轉?身體有沒有哪里還覺得不舒服?”
“好了!全都好了!”錢滿德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他用力點頭,眼里閃著淚光,“醫生拿著片子跟我說,癌細胞連根都沒了,各項指標比我這中年人都好!我岳父剛才在病房里還試著走了兩圈,精神頭足著呢,一個勁念叨要親自來給您鞠躬,我沒讓他來,讓他先回家躺著歇著了。”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紙信封,不由分說地往陳莫手里塞,“陳醫生,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您一定要收下!這里面是五十萬,不算多,但這是我們全家的一片心意。要不是您,我岳父上個月還只能躺在床上靠止痛藥續命,我們都準備好后事了,是您給了我們全家第二次希望啊!”
陳莫輕輕推回他的手,語氣誠懇地說:“不必這樣,診費你們已經給醫院付過了。治病救人本就是醫者的本分,你不用這么客氣。再說我當時就跟你說過,我治病不為額外的報酬,能看到病人康復比什么都強。”
錢滿德愣住了,信封停在半空,隨即眼眶微微泛紅:“陳醫生,您這讓我心里怎么過意得去啊?這可不是頭疼腦熱的小病,是醫生都判了死刑的晚期胃癌啊!我們跑遍了全國的大醫院,專家們都搖頭,是您抬手之間就把病給治好了。”
他緊緊攥著信封,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您要是實在不收這錢,我請您吃頓飯總可以吧?我已經在最好的酒店訂了包廂,就我們倆,我陪您好好喝幾杯,您可千萬別拒絕。”
陳莫笑著搖了搖頭:“吃飯真不必了,我最近確實事情比較多,手頭還有好幾個事等著處理。老人家剛康復,現在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你多花點時間陪陪他,給他做點清淡的粥湯,比什么都強。后面我去巖州的時候,咱們叫上趙老哥一起,好好聚。”
“那行,過幾天我叫上老趙,找人地方咱們好好聚一下,到時候您一定得賞臉。”
錢滿德見陳莫態度堅決,只好把信封收了回去,鄭重地說:“陳醫生,您這份恩情我錢滿德記一輩子!以后只要您有任何需要,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錢滿德絕不含糊!您一定得留個聯系方式給我,以后家里有任何事,或者您有任何吩咐,哪怕是半夜打電話,我隨叫隨到。”
他趕緊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屏幕上還停留在通訊錄界面,“我存一下您的號碼,這個您可千萬別再拒絕了,不然我這心里實在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