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掌聲未歇,后臺已人聲鼎沸。匯報演出大獲成功,蘇妙妙唱的《映山紅》技驚四座,此刻她無疑是焦點,被知青們簇擁著夸贊。她微紅著臉整理衣襟,額角薄汗濡濕了鬢邊碎發,平添幾分生動嫵媚。
“蘇妙妙同志。”一個溫潤聲音響起,人群分開。宣傳隊長林文軒走來,穿著筆挺制服,系著紅領結,臉上帶著贊許笑意。他目光落在她沾了墨跡的指尖,從帆布包里取出一支嶄新的英雄牌鋼筆遞過去:“這次匯演成功,你功勞最大。給你的獎勵。”
烏黑筆身泛著細膩光澤,金色徽章熠熠生輝,是極貴重的物件。周圍瞬間安靜,目光聚焦在筆上,帶著探究——林隊長素來嚴謹,極少如此“特殊”。
蘇妙妙連忙擺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拿著。”林文軒堅持,語氣誠懇,“你唱的真好,這配得上你才華。就當是隊里的肯定。”他特意加重“隊里”二字。
蘇妙妙不好再推辭,只得雙手接過。指尖不經意擦過林文軒指腹,她觸電般一縮,低頭道謝。
一股凜冽刺骨的寒意驟然席卷后臺!
門口,陸子期不知何時矗立。常服下的身軀緊繃如即將噴發的火山,肩章星徽閃著冷光。薄唇緊抿,下頜線如刀鋒,最駭人的是他那雙眼睛,翻涌著驚濤駭浪,死死釘在蘇妙妙手中的鋼筆和她剛接觸過林文軒的手指上!
后臺死寂。誰不知陸子期動怒的可怕?更別說他和蘇妙妙那點說不清的關系。這副模樣,醋海炸了鍋!
林文軒臉色微變:“陸同志……”
“啪!”
陸子期如黑色颶風般沖到蘇妙妙面前,在她未握緊時一把奪過鋼筆!
“咔嚓!”
刺耳脆響撕裂寂靜!那嶄新的鋼筆在他修長有力的大手中如枯枝般被生生掰彎!筆身扭曲變形,墨囊破裂,濃黑墨汁涌出染污他指腹,手背青筋暴起,戾氣沖天!
蘇妙妙倒抽冷氣,心臟被狠狠攥緊!周圍人噤若寒蟬。
“陸子期!你干什么!”蘇妙妙又驚又怒,臉頰漲紅,下意識想搶回。
陸子期鐵鉗般的大手猛地攥住她纖細手腕!力道之大,痛得她瞬間白了臉。
“跟我走!”他聲音沙啞如砂礫,不容抗拒地將她往外拖拽!
蘇妙妙被拽得踉蹌,“放開!弄疼我了!”她徒勞掙扎,羞憤的淚水在眼眶打轉。陸子期置若罔聞,無視所有目光,一路將她拖至后院廢棄倉庫。
“砰!”
破舊木門被踹開,灰塵彌漫。他粗暴地將她拽入,“咔噠”反鎖!
倉庫昏暗,僅幾縷慘淡月光透入。
陸子期將她重重抵在冰冷粗糙的墻壁上!高大身軀完全籠罩,絕對壓迫。胸膛劇烈起伏,滾燙怒意的呼吸噴在她臉上。
蘇妙妙被禁錮在墻壁與他滾燙胸膛間。他身上熟悉的硝煙味冷冽氣息,此刻充滿攻擊性。
“他碰你哪了?!”陸子期嘶啞低吼,燃燒著熊熊妒火的雙眸死死盯著她,帶著質問、瘋狂嫉妒和深藏的恐懼。
“陸子期你發什么瘋!林隊長就是給我一支鋼筆!”蘇妙妙委屈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