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叫佳佳,林楚佳,比我大三歲。
她白白嫩嫩的,是貨真價實的城里妞。嫌棄我像野人,嫌棄我臭,我一點也不生氣,因為坐了一天的火車,衣服臭,身上臭,腳更臭。
她沒有冤枉我。
她貌美如花,即使被冤枉,我也愿意。
房間里的一切一覽無余地展現在我的眼前,但我對其它的不感興趣,目光直勾勾地往床上看去。
她還是穿著那件花褲衩子和白色的背心,側身朝里躺著,胸前抱著一個布娃娃。
長發灑下來,蓋住了枕頭。
我是第一次這樣專心這樣近距離地看女孩子,禁不住一陣心跳。
高中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學習,都是書本,夢想著考上大學,走出大山。
班里有一半是女生,幾乎沒有誰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沒有時間是一個方面,最重要的是我有遠大的理想,等學業有成,找個城里妞。
夢想破滅了,可是,此時此刻,城里妞實實在在地就在我的眼前,近在咫尺,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伸著頭,躬著身,大飽眼福,幾乎忘記了走。這個時候,我的想法升級,這一輩子有和她睡在一張床上的可能么?哪怕就一個晚上,就算是接著死,也無憾了。
只要自己混出個人樣,應該不難。我差一公分不到一米八,曾認后山寺廟的武僧練過功,魁梧健壯。長的么,除了黑點,自認為馬馬虎虎稱得上是大帥哥。
等掙的錢多的不當錢的時候,才有資格去想那樣的好事。
三姨是沒有血緣關系的親戚,娶她的女兒當媳婦那叫一個知根知底。林楚佳也絕不是和錢有仇的人。
但,前提是實力。
我會因為這么一個美好的前提拼命去努力去奮斗!
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時候,她翻了個身。我以為她醒了,趕緊躡手躡腳地跑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眼前是表姐那美麗的睡姿,腦子里想的是好多千奇百怪的問號。她為什么老是開著小夜燈?沒有橘紅的顏色就睡不著么?
如果再靠近床一點看她,是怎樣的感受?用手去觸摸她的腿的話,會發生什么?
要是真的和她睡在一張床上,會不會真的能死掉?
胡思亂想中,終于沉入了夢中。
夢中啥都有,全是林楚佳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三姨叫醒了我:“墩兒,飯給你留在餐廳,你啥時候起來啥時候吃,我去上班了。”
“姨父啥時候回來?”我還在懵懂中,問。
“今晚能回來。姨父給你找個工作,不難。”三姨洋溢著笑容,說完就走了。
當時的物資局是很吃香很有實權的單位,掌握著整個島城市的物資供應。大到汽車鋼材,小到針頭線腦,都管。
姨父是生產資料科的科長,找他,什么樣的緊俏商品都能搞到手。因此,巴結他的人很多。
三姨說得這么自信,自然知道姨父的能力。
我心情輕松起來,很快就能跟著城里人的節奏去上班了。激動得再也無法入眠,就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