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慌!
局面雖險,但尚有轉圜余地!只要咬死不認,柳氏又拿不出實證,她未必不能翻盤!
紀氏心思急轉,她轉向孟欽瑞,眼神充滿了悲切和坦蕩:“老爺!柳妹妹她失了景明,神智已然不太清醒了!此事關乎妾身清白,更關乎孟府清譽!豈能只聽她一人瘋癲之言就妄下定論?!更何況,那日的事情經過,妾身早已原原本本稟告過老爺!”
她調整了一下跪姿,讓自己顯得更加誠懇:“那日,妾身確確實實是去柳妹妹院中尋她說話。剛走到院門口附近,就見景明從里面沖了出來,妾身還沒來得及喚住他問個明白,便跑得沒影了!妾身心中疑惑,連忙進屋,發現柳妹妹昏倒在地,妾身當時就明白了,定是景明這孩子見姨娘昏倒,急得亂了方寸,自己跑出去尋大夫了!”
“妾身當時也急啊!立刻就讓身邊得力的管事是回春堂請大夫,想著順路就能把景明給接回來,免得他在外頭亂跑出事可誰曾想”她的聲音哽咽起來,“世道不太平,那孩子只出了一趟門就就再也沒能回來啊!”
她以袖掩面,肩膀聳動,發出壓抑的哭聲。
“老爺景明之事,妾身何不悔,何不痛?如果再來一次,說什么我都會攔住他,不讓他再踏出府門半步!午夜夢回之時,我聽他與我求救,都會哭醒,可憐的孩子啊”
她捶胸頓足,哭得幾乎要背過氣去。
孟欽瑞聽后蹙眉,視線在紀氏和柳姨娘之間轉換,沉默下來。
戰況再次膠著,誰也不會放過誰,但誰也不能咬死誰。
氣氛壓抑之時,孟奚洲佯裝姍姍來遲,邁步進門:“父親,您走得實在太快,一會兒便沒影了,我不知你去了哪里,沿途問了才知道。”
她說完,才看向屋里的其他人,見紀氏臉上紅腫極甚,又滿是淚痕,驚訝又心疼到:“母親你這是發生了何事?”
她走近,紀氏立刻厭惡地偏過頭,不想讓孟奚洲看到她這般狼狽的模樣。
不用想也知道,今天的一切事情都是孟奚洲在推波助瀾,不然僅憑柳氏那個小羊羔般的心氣兒,哪里翻得出她的手掌心?!
然而,就在紀氏偏頭時,孟奚洲正好關切地伸出了手,正想安撫般落向她的臉頰,紀氏猛然偏頭,恰好將臉狠狠撞在了孟奚洲的手掌上!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聲,毫無預兆地響在死寂的屋內!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紀氏的臉本來就紅腫未消,如今又被賞了一巴掌,她整個人都僵住了,難以置信地看向孟奚洲。
她她竟然挨了孟奚洲的一巴掌?!
而且還是她自己主動把臉湊上去的?!
豈有此理!
孟奚洲立刻驚嚇地縮回了手:“母親恕罪,女兒實在是無心的!不知您會湊過來,扇了您一巴掌,女兒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