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得聲嘶力竭,最后“小姐”兩個字直接劈了嗓子,變得沙啞刺耳。
這聲音極具穿透力,震得周圍樹上的雀鳥撲棱棱驚飛一片,連遠處灑掃的仆役都驚愕地望了過來。
孟奚洲仿佛欣賞完一曲天籟,陶醉地點了點頭:“嗯,這還差不多。誠意到了。”
修蘭只覺得喉嚨火燒火燎,眼前陣陣發黑,強撐著最后一絲理智,聲音沙啞地問:“現在可以跟我去正廳了吧?”
“可以啊?!泵限芍匏斓攸c頭,隨即話鋒一轉,慢悠悠道,“我準許你的請求了。已經給你排上見我隊伍了,等我補個覺,養足精神,即刻通知你。退下候著吧?!?/p>
說完,她背起雙手,優哉游哉地就要繞過修蘭離開。
“你耍我?!”
逗狗都沒這么過分的!這賤人分明是在把她當猴耍!她要是就這么放人走了,耽誤了夫人的謀劃,夫人能扒了她的皮!
極致的憤怒和恐懼瞬間壓倒了理智。修蘭再也顧不得什么體統規矩,也忘了上次的教訓。
她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母豹,三步并作兩步猛沖上前,一把狠狠拽住了孟奚洲的衣袖!
力道之大,幾乎要將錦緞撕裂!她打定主意,就算是用拖的,也要把這賤人拖到夫人面前!
“跟我走!”修蘭厲聲喝道,手上發力就要硬拽。
然而,就在她手指抓住孟奚洲袖子的時候,孟奚洲眼中寒光一閃!被抓的手臂非但不退,反而順勢借力猛地一個回身!一只手掌并攏如刀,狠狠劈在了修蘭毫無防備的側腰上!
“呃啊——”
一聲凄厲的慘嚎響起!
修蘭只覺得腰側傳來一陣鉆心刺骨的劇痛,仿佛被鐵錘狠狠砸中!鉗制孟奚洲衣袖的手瞬間脫力松開,整個人痛苦地蜷縮著彎下腰去。
孟奚洲看也不看痛倒在地的修蘭,趁機靈活地一掙,擺脫了拉扯,噠噠地跑遠了,只留下一個氣定神閑的背影。
讓她配合?簡直是癡人說夢!
至于紀氏?
讓她等著吧。
等到地老天荒,等到黃花菜涼透,讓她孟奚洲賞臉出席,哪有那么容易呢?
留下修蘭捂著劇痛的腰肋,癱在地上,又痛又氣又急。
孟奚洲萬萬沒想到的是,修蘭竟跟她玩了一手“春秋筆法”,生生省略了最關鍵的信息——孟欽瑞也在正廳候著!
于是,當修蘭捂著劇痛的腰肋,一瘸一拐地挪回正廳復命時,孟欽瑞的目光越過她,左看右看沒見到該來的人影,臉色瞬間沉如鍋底:“二小姐人呢?!”
修蘭“撲通”一聲跪下,眼淚說來就來,聲音帶著哭腔,更添了十二分的委屈和控訴。
“老爺!奴婢無能!二小姐她說老爺和夫人等著便等著,她要回去補覺,睡醒了才肯來!奴婢苦苦哀求,可二小姐非但不聽,還嫌奴婢聒噪,出手打了奴婢!奴婢這腰”她適時地抽噎一聲,痛苦地捂住腰側,“她還說讓她配合,門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