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這幾日好生調養,攢足精力。”
“妥了!”
裴清晏毫不猶豫答應下來,可很快她就后悔了!
她躺在榻上,看著老醫者掏出銀針,眼睛瞬間睜大,她指著銀針,驚呼道:“我只是條理身子,有必要用這么長的針嗎?”
老醫者沒接話,板著臉,轉頭看向一旁立著的云錚,“郎君,勞您將她按住,方便老夫施針。”
云錚點頭,往前邁了一步。
見狀,裴清晏撐著榻邊坐起身,“我已經好了!最多吃些藥,用不著動針!”說著,她便要翻身下榻,就在腳尖挨到鞋面的剎那,云錚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將人連拉帶拽地帶到懷里。
“云錚!”裴清晏掙扎,奈何她受著傷,云錚這些年苦練有所長進,男女體力差在此時展現得淋漓盡致,仍她如何掙扎,都無法逃開。
“我用不著……”
她大喊,做著最后掙扎,可話還沒說完,眼前就是一黑……
原來,老醫者趁著云錚將她按住的時候,眼疾手快,直接扎了下去。
裴清晏猝不及防,疼得眼前就是一黑,她緩了好半晌,才憤憤道:“老醫者,你要謀害我!”
老醫者淡定從布包再抽出一根銀針,“老夫是醫者,不是劊子手。這針也不是殺人的工具。”
說話間,又一針干凈利落地扎了下去。
這回裴清晏有了防備,加之可能穴位不同,她只是微微蹙眉,沒有如先前一般,她不甘心道:“可我用不著……”
老醫者抓過她的手腕,在她腕處下了一針,嘴上惡狠狠地威脅:“你若再嘴硬,當心老夫用針將你渾身上下的穴位通通扎滿。”
裴清晏撇撇嘴,頭一歪,臉埋進云錚臂彎,在心底暗暗罵了一句:“庸醫才把病人所有穴位都扎滿!”
這話她只敢在心里過一過,不敢真說出口。憑她對老醫者的了解,若是她真敢對著老醫者罵一句“庸醫”,老醫者雖然不會真把她扎成個刺猬,但絕對會改她的藥方,給她換成苦到要命的湯藥。
算了,她犯不著為這一時高低,給自己找罪受,和自己過不去。
見她偃旗息鼓,老醫者面色終于緩和了些,他一面施針,一面說道:“你重傷,又舊疾在身,心肺損耗,身子本就比常人虛弱,前日又用那虎狼之藥,沒見到閻王,一靠你命大,二靠老夫醫術。”
聞言,云錚肩背便是一僵。
裴清晏在他懷中,感受分明。她用沒被施針的手輕拍云錚胳膊,安撫道:“他夸大其詞,沒那么嚴重。”
說完,她轉過頭,對老醫者不滿道:“你行針便行針,莫嚇他。”
老醫者冷哼道:“你自己清楚老夫有沒有嚇人。”
裴清晏將視線挪到一邊,輕抿了抿唇,“那也不該這般直白,好歹潤色一下。”
老醫者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老夫只負責治病救人,潤色文章那是讀書人的事情。”
“可你也得考慮病患的心情啊。”裴清晏據理力爭。
“你還知道自己是病患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