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裴清晏無聲的挑釁,云錚只說了一句,“裴清晏,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拂袖離去。周身散著冰冷戾氣,所過之處,無論獄卒還是被關的囚犯,無一不退避三舍,根本不敢沾染這位活閻王半分。
詔獄外,天狗已經將日頭重新吐了出來,天色重新亮了起來。
云錚冷著臉,語氣生硬,“起程,入宮。”
說完,他便鉆進馬車。
車輪滾動,飛快地掠過長安城的青石磚。
車內,云錚陰沉的臉終于有所緩解,他眉眼彎成月牙,眸子布滿笑意,繼而唇角上揚,臉上再遮掩不住,露出喜色。
他捂著嘴,笑聲被掩在喉嚨深處,肩膀微微抖動著。良久,他長舒一口氣,渾身上下都有種“死里逃生”的暢快。
“主君。”
馬車緩緩停下,車夫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云錚揉了揉臉,重新擺出一副陰鷙的面孔,殺氣騰騰地下了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到了建章宮。
不等他走到殿前,候在廊下的內監便匆匆走下臺階,迎了上來。
“大司空。”內監躬身行禮。
云錚冷著臉,“本官有要事求見太后。”
“勞您再次稍等片刻,奴這就進去稟告。”內監客氣說完,轉身進入殿內。
不一會兒,內監再度出來,“大司空,太后正和奉常商討國事,讓您先到偏殿等候。”
云錚點點頭沒再多言,隨內監行至偏殿,內監親自給他奉上茶后,便告退離去。
大約一刻鐘后,內監再次過來,引著他進入正殿內。
“事情辦得如何?”
一進門,云太后便急急問道。
云錚拂衣跪下,“姑母恕罪,不等侄兒動手,天有異象……”
“糊涂!”云太后怒急攻心,抬手拿起手邊的茶盞朝云錚砸了過去,云錚沒躲,茶盞砸在他額頭上,旋即摔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后,裂成了無數瓣。
云錚臉上濕漉漉的,茶水混著血水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