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海瞧這樣子,心里就明白,這位柳奉儀,恐怕是入了太子殿下的眼了。
否則,依他家殿下的性子,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有資格侍奉在側(cè)的。
等裴承鄴吩咐他送人回去的時候,特意把徒弟拉到跟前,“去,你親自把柳奉儀和流云姑娘送回去,路上尊敬著點,多說些嘴甜的話兒。”
“內(nèi)務府那幫狗奴才,向來拜高踩低,柳奉儀這幾個月都沒侍寢,必定受了不少委屈。都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這個機會不容易,你這么做,她心里必然會感激你。”
小順子一聽,立馬喜上眉梢道:“多謝師傅提點。”
都是宮里摸爬滾打出來的人精兒了,哪里還不知道,幾句好話頂個屁用?這是讓他和內(nèi)務府吱一聲呢。
只不過,做了好事,自然得要領(lǐng)導知道他這份心意啊,喜滋滋的就過去了。
明德海一回頭,冷不丁對上了裴承鄴幽幽的目光,嚇得他一哆嗦,“殿下。”
“你倒是會吩咐。”裴承鄴冷冷地道。
“奴才不敢。”明德海露出個顫顫巍巍的笑,心里飄過十萬句不好。
“奴才這不是心疼我那不爭氣的徒弟么?以后奴才還得靠他養(yǎng)老,誰成想他那么不中用,這點事兒也辦不好,反倒叫柳奉儀連帶著受了委屈。”
倒還挺會推卸責任。
裴承鄴冷哼一聲,也沒計較他那點小心思。
管理下人,得有松有緊的才好,如果連一點想法都不許他們僭越,遲早有天會出問題。
只不過……
“要是下次,你還敢胡亂猜測本太子的心思。”裴承鄴冷哼了一聲,不言而喻。
明德海當即就給跪了,“奴才不敢。”
裴承鄴揮揮手,“下去吧。”
等退出書房,后背早已一片冷汗,明德海擦了擦額頭,心道果然富貴險中求啊!
只不過,殿下素來寬容,往日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緣何偏偏今日發(fā)了這樣大的火?
他腦子一轉(zhuǎn),就琢磨出味道來了。
殿下這是覺得柳奉儀受了委屈,所以怪他沒有早早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