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如同穿透了劇烈顛簸的直升機艙壁,精準地、冰冷地落在了韓冰雪那只依然貼在龍辰眉心的手上。
機艙內的溫度仿佛驟降到了冰點。
韓冰雪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沖頭頂,血液都要凍結了。她想抽回手,可指尖仿佛被凍僵,根本動彈不得。
玄機子枯瘦的身影如同鬼魅,無視了直升機螺旋槳狂暴的氣流和高速飛行的狀態,就那么突兀地出現在機艙門口。
艙門鎖扣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自行彈開!
冰冷的、裹挾著雪粒的狂風猛地灌入機艙,吹得人睜不開眼。
玄機子一步踏入。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螺旋槳的轟鳴、儀器的警報、狂風的呼嘯,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種絕對的、令人靈魂顫栗的死寂。
魏子風的身體瞬間繃緊,如同拉滿的弓弦,手已經重新按在了槍柄上,指關節捏得發白,眼神里充滿了極致的戒備和……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
他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玄機子看都沒看魏子風一眼。他那雙古井無波、深邃得如同寒潭的眼睛,只落在韓冰雪身上。
韓冰雪感覺自己像被剝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任何秘密都無所遁形。
巨大的恐懼讓她渾身僵硬,牙齒不受控制地咯咯作響。
玄機子緩緩抬起一只枯瘦如老樹虬枝的手,動作看似緩慢,卻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軌跡,精準地、不容置疑地扣向韓冰雪那只貼在龍辰額頭的手腕。
他的聲音干澀、沙啞,如同兩塊粗糙的石頭在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徹骨的寒意,直接砸進韓冰雪的腦海深處:
“丫頭。”
“不該碰的,別碰。”
那枯瘦的手指還未真正觸及她的皮膚,一股難以形容的、仿佛能凍結靈魂的寒意已經順著空氣蔓延過來!
韓冰雪只覺得手腕瞬間失去了所有知覺,血液似乎都要凝固成冰。
就在那冰冷的手指即將扣住她手腕的千鈞一發之際——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