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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火化的,還有沈父沈母。
過去十幾年沉甸甸的回憶,在此刻化為了同樣沉甸甸的瓷瓶。
瓷瓶里面,是輕飄飄的兩捧灰。
工作人員鄭重地將遺物交給他,透明的塑料文件袋里,裝著沈郁霧的手機。
屏幕已經被摔碎,好在經過技術人員的修繕,還能開機。
而沈父沈母的部分遺物還在酒店。
傅淮聿同警方一起去酒店房間取回他們的遺物,卻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僵住。
房間里布置簡單,老兩口只帶了一個小行李箱,裝了一些隨身的衣物,地上另一處一個大袋子中,裝的是從老家摘來的荔枝。
“誒?這不是荔枝嗎?雖然不太新鮮了,但還能吃”一個小同
志上前查看,抓了一把起來。
傅淮聿的雙腳像是灌了鉛,再也挪動不了半分。
原來沈父沈母都還記得,甚至不遠萬里,千里迢迢地摘下,小心保存,一路帶著它們,來到了繁華的京市。
可是這些荔枝,他們還沒來得及拿到他的面前,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就被他派人綁架了。
那時沈父沈母掙扎著,嘴巴被膠布封住也不止地嗚咽,又是想對他說什么呢?
是要痛斥自己忘恩負義,還是想求自己高抬貴手,亦或是,想告訴他,他們為他特意帶來了故鄉的荔枝?
傅淮聿心神大亂,身形晃了一下,險些站不住,顫抖著手扶上一旁的門框。
小同
志連忙放下東西,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幾人替傅淮聿清點整理好房間中屬于沈父沈母的所有遺物,然后鄭重地見到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