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nèi)雖然安靜如斯,燭火也不曾被點燃。
蘇雨柔卻能輕易分辨得出那男子所在的方向,更感知到自己身后的這個男子,氣息十分陌生,想來應(yīng)該是時常在暗處為他做事之人。
“軒轅玨,我好歹也是你剛過門的妻,你就這么讓你的人將刀架在我的脖頸之上,有些太沒道理了吧?”
蘇雨柔這些時日也覺得累。
為了能夠順利保住這條小命,無論是在各方勢力面前游走演戲,還是在他面前…這樣的日子過得也太累了。
她雖然想要抓住眼前人,去讓侯府那些罪人罪有應(yīng)得,在此之前也得保住自我性命。
軒轅玨那毫不相信的舉動卻足以讓人傷心之至。
“我原本想著,我們之間確實應(yīng)該找個機會好好談?wù)劊皇恰恢倍紱]有找到好的機會,但擇日不如撞日,我今日便好好談?wù)勅绾危俊?/p>
那冰冷的感覺仍舊在自己的脖頸之間。
作為外科大夫,蘇雨柔更加確定那把刀刃在滑下來的第一刻便能夠斬斷她的大動脈,讓她瞬間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蘇雨柔不能接受這種死法。
他處于黑暗之中卻陷入沉默,而身后之人雖有喘息,可那把匕首卻無半分相讓,甚至越發(fā)貼近了皮膚半分。
“如今你已然知曉我是侯府替嫁,也應(yīng)該知道,我并非是心甘情愿嫁你為妻,我之所以嫁給你,只是為了求生。”
侯府與這北辰王府,都是牢籠。
或者后者還有一線生機,或者拼搏之下,才能進曙光粼粼。
“我雖無法向你承諾,你所做之事我能幫你,但是我想…如果有我為你掩蓋,為你在宮中游走,想來你的事情會進展得更加順利吧。”
蘇雨柔想了許久,試探性的開口,又想起來自己的空間。
“而且…我可以治你身上的病。”
如果說前面并非是必要條件,而這后面卻是必殺。
果然聽見了蘇雨柔的這番話,軒轅玨雖看似冷靜的一言不發(fā),可蘇雨柔卻能感受得到身后之人的氣息紊亂。
她的話說到了點子上。
“只要你愿意相信我,以我的醫(yī)術(shù),我可以…把你身上的舊疾全都治好,怎么樣?我們來做個交易。”
就按照她空間里的那些醫(yī)療環(huán)境。
哪怕是此刻,軒轅玨已經(jīng)變成了個植物人,蘇雨柔都有本事讓他清醒過來。
床邊的燭火被人主動的點亮,在那一絲光亮照過來時,蘇雨柔慢慢的感覺到脖頸處的那把刀隨著主人的動作而被收了回去。
蘇雨柔這才猶如劫后重生一般大口喘了兩口氣,隨后朝著男人走去。
“我說你怎么恩將仇報?上次…地下派人來替你把脈,也是我靈機一動想的法子,將那些太醫(yī)擋了回去,這次也是,嬤嬤非要見你,費了那么多口舌,替你把人擋了回去,結(jié)果剛一回來,要遭受你的毒手!”
蘇雨柔很是不滿軒轅玨的態(tài)度。
可他卻沉默不語。
爐火微燃,只能夠照明眼前的幾分,也只能照亮身旁的幾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