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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沒有掙扎。
當護士們將她按在床上,用束縛帶固定她的四肢時,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天花板。那里有一道細微的裂縫,像極了她和陸延小時候一起看過的那片星空。
曾經,他會因為她手指被紙劃破一個小口子,緊張得連夜叫來家庭醫生;曾經,他二話不說背起她走了十公里,就因為她撒嬌說不想坐車;曾經,她被玫瑰刺扎到,他心疼地含住她的指尖,說我的知意連痛都不該痛。
而現在,他正親手將冰冷的酒精棉按在她的心口。
“最后一次機會,”陸延的聲音都在發抖,手中的針管卻很穩,“自愿給血,我就松開你。”
沈知意閉上眼,嘴角勾起一抹蒼涼的笑:“陸延,你知道嗎,小時候我總想,要是能住在你心里該多好”
陸延的手猛地一顫。
“現在我知道了,”她睜開眼,淚水無聲滑落,“那里太冷,太黑了,我寧愿死,也不要再進去第二次。”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陸延。本來猶豫著的眼神瞬間變得冷硬如鐵,手中的針管更是毫不猶豫地刺入她的心口。
“我也沒有想到以前善良的你會變成這副模樣。”
沈知意的身體猛地弓起,束縛帶深深勒進她纖細的手腕和腳踝。
那種痛無法形容,像是有人生生撕開了她的胸腔,將靈魂都扯出來碾碎。
她的指甲摳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卻比不上心口萬分之一的痛楚。
陸延的手穩得可怕,表情也冷酷得近乎殘忍,只有睫毛微微顫了顫:“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可他從前不會讓她忍,只會讓她有仇當場報,有痛當場說,可是現在,把她變成這副狼狽模樣的人卻是他,那些話也就不做數了吧。
當針管終于抽滿,陸延迅速拔出針頭,將棉花仔細地按在傷口上。
沈知意已經痛得意識模糊,蒼白的唇被咬得鮮血淋漓。
陸延看著那管鮮血,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俯身想替她擦去唇上的血,卻被她偏頭躲開。
“滾。”沈知意氣若游絲,卻字字如刀。
陸延僵在原地,最終轉身大步離開。在門口,他停頓了一秒,沒有回頭:“給她打止痛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