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
帳篷外的風雪卷著寒意灌進來,赫連峰打了個激靈。
營地里篝火搖曳,巡邏兵的腳步聲遠遠傳來,哪有半分敵襲的影子?
赫連峰揉了揉發沉的腦袋,酒意上涌:“難道是老子聽錯了?”
“哈哈,肯定是喝多了!”蘇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百夫長,咱們接著喝!”
“對!喝酒!不醉不歸!”
兩人一前一后鉆回帳篷。
張牧羊早已悄悄將火盆重新點燃,跟蘇櫻使了個眼色。
蘇櫻頓時心領神會,親自斟酒,一碗碗遞到燕兵手中,聲音沙啞卻帶著股狠勁:“干了這碗,明日一早,咱們就踏平虎烽口,讓梁狗嘗嘗咱們的厲害!”
“踏平虎烽口!”
帳篷里的燕兵們紛紛響應,舉著酒碗猛灌。
蘇櫻趁亂將自己碗中的酒潑在地上,帳篷里光線昏暗,根本沒人察覺這細微的動作。
放下碗。
她又抓起一塊烤得焦黑的馬肉,大口啃著,油汁順著下巴往下淌,活脫脫一副粗野的北燕兵模樣:“百夫長,往后還請多多關照!”
“那是自然!”
赫連峰拍著胸脯,“你救過老子的命,以后跟著我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帳內觥籌交錯,燕兵們吹噓著往日的戰績,渾然不覺危險已悄然降臨。角落里,十幾個傷兵蜷縮在羊皮上,不知是睡是醒,一動不動。
張牧羊的目光掃過那些人影,一旦動手,這些人絕不能留,否則必成后患。
不到半刻鐘,赫連峰和那十幾個燕兵突然頭暈目眩,手腳發麻,一個接著一個栽倒在地。有人想掙扎著爬起,卻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都以為是自己喝多了。
“你們怎么了?”蘇櫻故作驚訝,腳卻悄悄踩住了赫連峰的手腕。
“我……”
“動手!”
沒等赫連峰說完,張牧羊的低喝如驚雷炸響。
寒光驟起!
二十個老兵同時拔刀,刀鋒劃破空氣的銳響與燕兵的慘叫交織在一起。
蘇櫻早就盯著赫連峰了,燕翎刀狠狠刺入他的心臟,聲音冰冷如刀:“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你……”赫連峰的嘴角涌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