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這……這種可能性是不是太……”高大哥猶豫著說道。
我和錢老板又對視了一眼,忍不住說道:“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跑到這山上來殺人,人沒殺成反而跑出去自己先自殺了,這故事說出去誰能相信啊。更關鍵的是她自殺可以,但自殺的工具呢?她頭上破了那么個大洞,她用什么東西敲死的自己咱們可以先不管,但這東西呢?它不在尸體旁邊啊。自殺的人不可能殺完自己之后再把這自殺的工具扔掉或藏起來啊。”
聽到這里高大哥搖著頭說道:“不行,自殺的說法肯定說不通,除非是她自己吃了毒藥,否則自殺講不通,吃沒吃毒藥一做尸檢就能見分曉。”
貝爾希平靜地說道:“其實她怎么死的無所謂,我考慮的是不能再讓死了的小圓繼續連累咱們了。她活著的時候就差點害死我,難道死了以后還要讓咱們不得安生嗎。”
高大哥此時突然轉頭問我道:“馬老弟,你年輕,頭腦靈活思路清晰,你幫忙想想看,現在怎么做才能對咱們最有利,能讓咱們的嫌疑或麻煩最少呢。我怕我們的對頭比較了解我和大姨,他們或許能猜到我們的對策。你是他們不了解的人,你想出來的主意他們也未必能料到,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就是……”我剛開口說了半句,突然想到了我在山坡上隱約看到的那道亮光,它此時就像一道閃電又一次劃過了我的腦海。我掃視了一眼蹲在地上沉默的錢老板和靠在松樹上盯著我的貝爾希,忽然間覺得我自己太傻了,真的是太傻了,至少是我們這幾個人之中最傻的一個。淺念死了,無非是意外或他殺,至少我認為她不像是自殺。如果真是意外,那我們就沒必要在這里繼續耽誤時間討論什么了。但如果是他殺,那誰會是兇手呢?
誰都有可能!我唯一能排除的只有我自己。我沒有動手殺人,也沒殺死淺念的動機,當然事前也沒和誰密謀過。那么說實話我認為高大哥和貝爾希的嫌疑就比較大了。哦當然,也許附近還有別的什么人,也許是別人殺的淺念。我不是警察,當然無權說誰是殺人兇手,我也不打算猜測誰有作案動機。高大哥現在的意思很明白,他想讓我別給他們找麻煩,這一點我可以做到,畢竟我和他們沒仇,犯不上得罪他們。但問題是我也不想被他們給連累了,至少不能讓他們把我給坑了。
想到這里我就故作沉吟緩緩地說道:“想法就是……我好大家好。現在既然已經出了這種悲劇,我覺得咱們大家應該互相幫助互相理解,有困難咱們可以互相商量互相照顧。高大哥,大姨,還有錢老板,你們的社會經驗都比我豐富,我還是聽你們的吧。我這個人你們也都了解,腦子不好使,經常是有口無心。但我明白誰是好人誰對我好,你們放心,我絕對會對你們夠意思的。”
我這番模棱兩可的話使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大約過了半分鐘,還是錢老板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對高大哥說道:“高老板,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說吧,這件事我們聽你的安排。你的為人我知道,無論是什么事只要是我能辦到的,都會替你去辦的。”
貝爾希開口說道:“小高,我腦子現在有些亂,你就說說你的想法吧。大家都是好朋友,先說個解決方法出來大家還可以再商量嘛。”
“我看還是按大姨的思路辦比較好。”高大哥的話非常直接也非常理性,“人死不能復生,死后也不要再繼續給咱們找麻煩了。我考慮小圓死于意外是最好的一種結局,不用咱們猜測來猜測去,更不用麻煩警察跑來跑去,最重要的是不用麻煩我和大姨做為嫌疑人被長時間盤問和懷疑,我認為這樣對咱們大家都好。但我不確定你們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能不能對外講這是一起意外。”說著他就看著錢老板停下了話頭,顯然,他這是在征求錢老板的意見。
錢老板邊思索著邊說道:“如果那個女孩身上只有那么一處傷口,我覺得說是意外沒有問題,這山上出的意外也不是一件兩件了。我擔心的只有兩件事:一是女孩的尸體必須要馬上處理一下,再由咱們抬回營地。二是這……我家里兒子要結婚女兒要出嫁,我擔心萬一遇上一個死心眼的人拼命地找我的麻煩,那……”
“這個你不用擔心,剛才馬老弟講得好,有困難咱們應該互相幫助互相照顧嘛。這樣,如果這件事能順利地了結,你孩子的婚事我來操辦,五十萬夠不夠?不夠咱們可以再商量。”高大哥爽快地說道。
“一言為定?”錢老板蹲在地上抬起頭望了望高大哥,又看了看貝爾希說道。
“駟馬難追!”高大哥毫不遲疑地說道。
貝爾希也說道:“放心吧,小高有擔當,說話肯定算數。小馬,你呢?需要攢彩禮錢嗎?五十萬對于你夠嗎?算是你高大哥和我的一點心意吧。”
“大姨,你這也太見外了。我啥也不懂,你們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有什么活你們就吩咐吧,我聽著呢。”我連忙點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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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就好。”貝爾希點了點頭說道,“錢老板,接下來該做什么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