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經理說道:“什么?容易出事?你聽誰說的?哎,你年紀輕輕的怎么……”
清秋繼續平靜地說道:“真的,你還別不高興,會診這個機制好是好,但也有弊端。咱們普通人去醫院看個頭疼腦熱發燒感冒的,誰給你搞會診啊,真要是一上來就給你弄一堆專家會診,那就等于變相地給你下病危通知了,對吧?至于接待什么社會重要人士,上來就派專家會診的,那個你也別高興,只能說明人家醫院重視你、怕得罪你、最主要是怕治不好你的病,提前為醫生們推卸一部分責任做準備呢。會診就是幾個專家集體診治,出了什么問題也是集體的責任,集體負責。但你應該也明白,這什么事情一旦是集體負責了,那也就等于是……是集體不負責了,對吧?這就是人情事故,古今中外概莫能外。所以我勸你別迷信什么專家會診,還是走正常掛號看病的流程吧,別給醫生和自己增加什么心理壓力了。而且醫生們的智商普遍都挺高的,你真把他們的壓力搞大了,還指不定會鬧出什么笑話來呢。”
“你,你……”周經理似乎有些不滿意地說道,“你歲數不大內心怎么這么陰暗呢,這些都是誰教你的啊?難道你也是醫院里的醫生嗎?信口……”
由于清秋、紅發和我對于高大哥他們來說都算是外人,所以我擔心被連累到,就忍不住插嘴說道:“周經理,清秋這幾句話說得不好聽,但是不假,真不是騙你,她是為你們好。當然了,說得太直接了,沒考慮到別人的接受能力,這是應該檢討的地方。但她的本意是好心,不信你看古代病死的皇帝們,哪個去世前不都是一幫御醫專家在那里搞會診嘛,可結果不還是……放著一個皇位在那里,繼任者是不會追究治死前任的專家們的?!?/p>
“等等吧,”貝爾希叫道,“我這剛說了一句去醫院檢查檢查,怎么就讓你們發展到快病死的地步了呢,你們是不是都太能聯想了?我去檢查的事情啊,你們誰都別插手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你們都太能聽風就是雨了。不過小周說得對,別老心里那么陰暗,多看看別人好的一面,別總把別人想成壞人。”
我點頭說道:“大姨講得對,我其實一直就是這個意思,清秋她不是什么壞……”
“啊”的一聲從走在前邊的清秋嘴中傳來,我們幾個走在后面的人都不得不停止了談話,舉目抬頭向上方觀看。
這時走在最前邊的錢老板回身和紅發一前一后的將清秋從地上攙扶了起來。紅發說道:“慢點走,這里很滑。”
錢老板也說道:“走這里時小心點,這里的泥很滑,大家都小心點。”
清秋示意自己還好,擺脫了錢老板和紅發的攙扶。邊拍打著身上的泥土邊說道:“這里怎么會有水?。颗恫粚Γ€有冰??!”
由于隊伍這時走得比較慢,并沒有拉開什么距離,所以我們幾個走在后邊的人很快就來到了清秋剛剛摔倒的地方。這里是一個小小的山坳,我們行走的土路邊上有一小片圓環狀的水洼。但讓我驚奇的是這個水洼里現在水不多,表面大部分面積還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冰。白色的冰和水洼里暗黑色的水與水底的泥形成了強烈的色差對比。
我以為自己看錯了,就左右晃了晃腦袋,在確定水面之上結的是冰之后我就開始回想時間。今天是幾號我的確是記不太清了,不過大概的月份是不會錯的。六月是肯定過去了,那么現在就是陽歷七月了,可七月份這里怎么還會有這么多的冰呢,這是自然形成的嗎?看著周圍綠色的樹葉和地上的青草,我感覺我的大腦有些不夠用了。
好在與我有相似觀點的人開口說話了:“這是冰嗎?這都幾月份了,怎么這里還會有這么多的冰呢,這不太正常吧。”小何邊說邊蹲下身用手摸了摸那些冰,還用力掰下了兩塊拿在手里觀察。
樂菜也蹲下身看了看說道:“還真是冰啊,大姨,你快來看,這里的水還沒完全化凍呢?!?/p>
貝爾希也湊過去看了兩眼說道:“嘿,還真是的,這是什么情況???”
錢老板說道:“這處水洼一直就是這個樣子,一般要到七月多冰才能慢慢融化。今年可能熱的晚,估計還要一兩周才能全部化掉?!?/p>
我好奇地問道:“往年這里也是這樣嗎?這是為什么???為什么這里的冰這么晚才化呢?每年這個水洼這里有幾個月是沒有冰的???”
錢老板想了想說道:“每年大概有兩三個月這里沒冰,一般七八月份是能沒冰的時期,到九月底,最晚十月初,這里就又開始結冰了。至于為什么這樣那我可說不好了,反正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這里的這灘水是比較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