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當即點頭答應著去里屋找什么價目表了,白隊長扭回頭繼續(xù)對我們說道:“我們這里是對外銷售的陵園,不同面積不同種類的墓地的價格都不一樣。式樣也有很多,有中式的也有歐式的。還有各種不同的石碑,近幾年流行的像什么亭子啊欄桿啊,我們這里都有,你們一看就能明白。當然,我們這里不是那種市級的陵園,當初辦的是集體墓地。一開始只為周邊一些村子的村民服務(wù),是為了便民,也是為了提倡火化和集中安葬節(jié)約土地資源。這后來辦的規(guī)模越來越大了,生意好了,這才面向社會全面對外銷售的。我也不是自吹啊,我在這兒工作的這十幾年就是這座陵園逐步發(fā)展的十幾年,我是親歷者也是見證者,我是這陵園的老員工,可以講是碩果僅存的幾個老員工了,不信你們可以問問他們啊。”
“那是,白隊您絕對是咱們這里的功勛老人兒了。”光哥滿臉堆笑地說道。
蟲子這時從里屋捧著一大本印刷精美的畫冊走了出來,還把它遞向了我。我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微微一甩頭,示意讓艾米先看。一來是我認為女生普遍心細,看這種東西往往只有心細的人能挑出毛病。二來我得保持手中沒有任何的累贅,以防眼前的這三個壞蛋對我們突然發(fā)難。
但憑匆匆一瞥,我感覺這本大冊子又不像是倉促之間拼湊出來的東西,很像是精心設(shè)計印刷出來的商品目錄,看厚度少說也有上百頁的紙張。難道這個東西也是他們提前準備好用來行騙的道具嗎?要是這么說的話,那他們準備的可夠充分的,連這些細節(jié)都準備好了。
艾米接過大冊子之后一聲不響地翻看著,有時翻的快有時翻的慢,但她的臉色似乎是越翻越難看了。我感覺她是有些相信這本大冊子里面的內(nèi)容了,我心中暗道不妙,這些心細的人容易被精巧的細節(jié)所迷惑,有時反而忘了大局。于是我連忙開口說道:“就算你們這兒是陵園,但你給我們看這個是什么意思啊?是想賣給我們墓地兜攬生意嗎?要按你剛才說的,這里的村民都搬走了,那你還關(guān)心什么張大娘啊,她也早該搬走了啊。”
“哎呀,你怎么還不明白啊,那個張大娘她就不是這里的村民!”白隊長大聲地說道。
“噢,那她是外來的?新來這里定居的?那也不對啊,你們老板也不能讓啊。”我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
“我們老板……哦是,他當然是不讓了,誰也不能讓啊,可關(guān)鍵是誰也攔不住她啊!算了吧,你們還是先聽我說吧,我說完個大概你們再問吧,否則你們聽得沒頭沒尾也聽不明白。”白隊長咽了口唾沫繼續(xù)說道,“總之這里修成陵園之后不久我就來這里上班了,沒想到?jīng)]過幾年我們沒有結(jié)束,請!
這個情況反映上去之后警察就又去調(diào)查了,可奇怪的是那幾位幸存者無一例外地堅稱自己看見的就是羊,就是常見的山羊和綿羊,而且是山羊多于綿羊。那幾位幸存者什么身份都有,和失蹤者的關(guān)系也多種多樣,應該不太可能是統(tǒng)一口徑和警察撒謊。其中有一對還是夫妻呢,男的丟了女的報的案,這幾年下來她男人找不到了,她也辦不了離婚手續(xù)啊,這的確是挺著急挺麻煩的事情。
這一來警察就又開始懷疑我們老板和我們這些打工干活的人了,我們這些人畢竟是拿老板的工錢會聽老板的話嘛,人家警察當時應該是懷疑我們是不是在老板的授意下集體撒謊了,還很有可能是團伙作案。結(jié)果我們這些人就被挨個叫到警察局盤問,那問得叫一個細啊,連我穿幾碼的鞋子都問了,你說這嚇人不嚇人。出了警局你也別高興,過不了一個月,最多三個月,還得借故把你叫回去再問一遍,看看你前后的回答有沒有出入。我們這兒最多的一個人被盤問了四遍呢,就差上測謊儀啦。
這么一來我們這兒的這些人就都慌了,紛紛鬧著辭職或者是要加薪。我們老板也慌了,一來他怕把他抓起來當替罪羊或者是借機敲詐他一筆錢,那也夠讓他心疼的。二來是這些警察隔三差五地老開著警車往我們陵園跑。這叫什么事啊,知道的是人家警察來偵辦失蹤案,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這里是什么犯罪窩點兒呢,它這太影響生意啦。
好在我們這位老板腦子靈有朋友,托人找了哪位有路子的朋友幫忙講了講情,這警車來得才少了些。也加上這個失蹤案有一段時間也停了那么一陣子,這兩個因素加在一起我們這兒才算是太平了幾個月。可后來我們才知道,人家警察可沒閑著,是不穿制服來了,改成派人來臥底了。最長的一位同志據(jù)說在我們這兒又當保潔又干保安足足有一年半呢,就是專門來這兒盯著我們的,你說這讓人后怕不后怕啊。”
蟲子這時插嘴問道:“隊長,您是怎么知道誰是臥底誰不是臥底的啊?您對這個還有研究嗎?”
白隊長白了蟲子一眼說道:“我知道個屁!我要有那本事還在這兒給你們當隊長啊?!我早特么……我之所以知道,那是幾年以后因為另一件失蹤案我們又被叫去做筆錄時我們當時的黃隊長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他發(fā)現(xiàn)那個警察局里面怎么有一位警官同志以前在我們這兒干過啊,這才明白人家早就把我們這兒給盯上了。不過想想也是,這前前后后失蹤的得有好幾個人了,要我是警察啊,我也得找人盯緊這里。
我們這第二任老板當時覺得挺窩火,被警察懷疑和調(diào)查了半天不說,還得花錢找人疏通關(guān)系,最關(guān)鍵的是生意也受了影響,那一陣子來我們這里買墓地的客人明顯變少了。更讓他生氣的是那些舊案子遲遲破不了不說,這新的案子每隔一段時間就冒出來一起,這擱誰誰也受不了啊。
這人一著急就容易亂投醫(yī),也不知道他是聽誰說的,說這個張大娘可能是哪路的妖魔鬼怪,估計是看上這里了,她要是賴在這兒不走,你的生意就好不了。為什么都是失蹤案啊,而不是殺人案或者是意外死亡案啊,這就是在警告你吶,不讓你再繼續(xù)做死人的生意發(fā)死人財啦,反正像這種謠言在那一兩年里可沒少了往我們老板耳朵里灌。
我們老板那人平時就挺迷信的,尤其是干他們這一行的,你說他完全不相信這些它也不現(xiàn)實啊。結(jié)果我們老板一想,要是妖魔鬼怪也好辦,找位高人來把它請走或者是趕走不就完了嘛。于是我們老板就通過我們王副隊長親戚的關(guān)系,去龍虎山請來了張?zhí)鞄煹拇蟮茏咏笛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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