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我怎么覺得你是在胡說八道啊,這好好的救援怎么被你描述的這么……這么不堪了呢。”一小的插嘴說道。
我假裝苦笑道:“哎呦,我的大領(lǐng)隊啊,你怎么也犯起糊涂啦。連我這個戶外經(jīng)驗不豐富的人都明白一個最淺顯的道理:最快速最高效的救援一定不是打電話喊來的救援,一定是同行者的援手和幫助,因為它最及時也最便捷嘛。真正在戶外能依靠和救命的,除了自己和自己的裝備以外,一定是同行的隊友。可問題是現(xiàn)在咱們?nèi)鄙龠@樣的好隊友好領(lǐng)隊啊,連咱們領(lǐng)隊都跑產(chǎn)房陪老婆孩子去了,誰還會管咱們啊。這有其父必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
“行啦!別白話了。”花滿天不耐煩地打斷了我說道,“我看你先交待一件事情吧,說,為什么咱們四個人之中只有你一個人的手臺能聯(lián)系到都成,而我們?nèi)齻€人的手臺既收不到都成的聲音也喊不到都成,這是什么原因呢?難道你和都成之間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嗎?”
“這……這我也不知道啊!”我被她這個突如其來毫不相關(guān)的問題問得是一愣,只好想了想說道,“也許是咱們手臺的牌子不同?接收信號的范圍自然也有可能不……”
“都是一個牌子的,我剛看過了。”花滿天說道,“連型號和我的都一樣。”
一小的聞言也走過來把我的手臺拿到了她自己的手中,用頭燈光線照了照,貪吃蛇也湊過來看了看說道:“是一個牌子的,都是這種樣式的嘛,連按鍵的顏色都一樣。哦……不過和一小的手臺牌子不一樣。”
“嗯,我手臺的牌子和你們的不一樣,但馬克的和你們倆的是一模一樣的啊,這還真是有些奇怪了。”一小的邊看邊說道。
“我……我說,咱們這兒說正事呢,你們怎么總愛打岔說別的呢?這手臺的事情不重要,咱們喊救援救大家救自己才是眼下的大事。”我見他們幾個人拿著我的手臺看起來沒完就說道,“我和你們所有人今天都是初次相識,跟都成也是頭一次見。不信你們問貪吃蛇啊,我今天上午連都成叫什么都不知道呢,我們私下能有什么……”
“等等,你這手臺在哪兒買的?網(wǎng)上還是實體店?”花滿天似乎對我說的什么大事并不關(guān)心,好像只對我的這部手臺感興趣,不斷地盤問著我。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忘了。這種東西……消耗品嘛,隨用隨壞隨買,這誰還記得是哪里買的啊。”
“是嗎?可我看你這手臺挺新的啊,屏幕上的保護膜都還沒撕掉呢,看樣子最多也才用過三兩次吧。”花滿天轉(zhuǎn)頭盯著我的雙眼說道,“你再看看你自己,從頭到腳有什么東西比它還新呢?有嗎?這手臺要是你新買的,你能忘得這么快嗎?想想,估計一個月的時間都不到吧,你能就給忘了?你老實說,這是你新買的嗎?在哪里買的?實體店有地址,網(wǎng)站有網(wǎng)址,這么好使的手臺我們?nèi)巳硕枷雭硪慌_呢,你能不能給我們透露透露你這手臺當時是花了多少錢買的,我們回去就都去買一個。”
“這……這我真給忘了,真的。你說我這天天這么多的事情要忙,誰還能記住它啊!”我焦急地說道,“再說這不就是個手臺嘛,能有多大點兒事兒啊,你干嘛非揪住這個不放啊。你……你是干什么的?警察嗎?怎么還這么在意細節(jié)啊。我花多少錢買的干嘛非告訴你們啊,個人隱私,保密不行嗎?我……我不愿意告訴你們,不行啊?”說著我伸手就想去拿回一小的手中的那部手臺。
沒想到一小的一縮手,將手臺向后一收,對我說道:“等等,現(xiàn)在你的這部手臺暫時充公了,等聯(lián)系結(jié)束了才能還給你,現(xiàn)在它是公用的了!”
“什么?你們……你們都是土匪強盜嗎?怎么還帶明搶的啊!我可告訴你……你們這么做是不對的,如果你們非要看上它了,那就是送給你們也無所謂。不過你們應該把你們誰的手臺給我一部,就只當是互換了,這才合理嘛。”我見硬搶不成就只能把語氣放緩和了一些說道。
“馬克,我可奉勸你一句,”花滿天這時冷冷地說道,“一部手臺雖然不值什么錢,但小偷小摸的習慣……”
“你說什么?!”我忍不住叫道,“你說誰是賊?哎,你這人怎么平白誣人清白啊!你看見我偷啦?你看見我偷誰的了?你說!我可告訴你,我也懂法律。你沒有證據(jù)是不能亂說話的,否則我可以反咬……反過來告你的!”
“哎呀,算了吧,別為這么點小事傷了和氣。”貪吃蛇打岔道,“馬克,你也別生氣,別誤會,我們就是有些奇怪,怎么同樣牌子的手臺,我們的就接收不到信號,你的就能聯(lián)系上人呢。我們就是好奇嘛,你說是不是。”
“那……那興許你們買的是假牌子或者是貼牌生產(chǎn)的假貨呢,我這是正品,是真貨呢。”我努力平穩(wěn)了一下心情說道,“你們買東西不能光看外表和價格,這真的和假的質(zhì)量能一樣嗎?質(zhì)量不一樣使用起來的效果當然就不一樣嘛。”
“不對。別人的手臺怎么樣我不知道,可我這部手臺買的絕對是正品,原廠完整包裝買過來的,如假包換。”貪吃蛇搖了搖頭說道,“怎么咱們倆這同一個牌子的手臺接收范圍就不一樣呢?真的,馬克,你這手臺哪兒買的?怎么質(zhì)量比我這正品真貨還好啊。”
我不耐煩地說道:“這我真忘了,那……那興許我買的是假貨呢,這假貨你還能因為它質(zhì)量過硬找回去投訴嗎?那不鬧笑話了嘛。咱們還是聊正事吧,都成那邊還等著呢,那老小子可也自私著呢,等得時間長了他能自己溜了或者假裝接收不到咱們的信號,這損招他可想得出來,真的。”
“現(xiàn)在不是他怎么辦的事,是咱們想怎么辦的事。”花滿天說道,“他就是再自私,只要咱們的方法對他有利無害,他也不會坑咱們的。從這個角度講,我支持喊救援,至少打電話喊救援對于前隊大多數(shù)人來說沒有害處。你們看呢?我現(xiàn)在也有些擔心,他們那邊有人不想負責任或者不愿意受累回來幫咱們。”
“你也認為情況嚴重到這種地步了?”一小的驚訝地問道,“他們前隊連一個急公好義的好人都沒有了嗎?”
“有當然是可能有啦,但問題是咱們在這件事情上不能賭啊,”花滿天冷靜地分析道,“咱們需要的是百分之百的保障。我不敢確保他們那里一定會有人愿意回來,萬一有人假裝肚子疼腳崴了不肯來還好說。要真有那么一兩個家伙假裝回來找咱們,實際上卻找了個背風的地方蹲上一會兒再回去,推說找了但沒有找到怎么辦?那咱們這二十幾個人豈不是真要被撂在山谷里過夜啦。要是那樣的話,那咱們還不如現(xiàn)在就讓他們幫忙打電話喊救援呢。再慢,它總歸是有人會來找咱們的啊。”
貪吃蛇想了想說道:“你這是被馬克的猜測嚇怕了吧,我覺得他們前隊隊員不會是你們想的這樣,至少不會都是。馬克的那種想法太極端了,不至于的。”
“我極端?我認為你才是極端呢!”我開口反駁道,“你不能把咱們大家的安全寄托在別人良心大爆發(fā)上,你這是無知!是盲目!是一廂情愿……”
“行啦!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們都知道你的意思了。”一小的打斷了我的話說道,“我看這樣,讓都成幫咱們回去問問,如果有人愿意回來主動接咱們那是最好的。如果沒有,那就求他們打電話喊救援吧。把打電話喊救援當成是最后的保險,這樣不就行了嘛。”
“對,我支持這么做,”貪吃蛇說道,“我就不信沒有見義勇為的隊員了。再說這對于他們體力充沛又剛剛走過這條路的人來說,這又不是什么難事嘛,最多就是有些麻煩而已。”
我見無法說服他們倆就不免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道,“你們倆就是什么都不懂,還自以為什么都懂。我告訴你們,不管你們怎么想,我是需要喊救援的。我要求都成立刻回去幫我打電話喊救援,110,119,120,藍天救援隊,護林防火員,有多少來多少,我需要他們的救助,一刻都不能再耽擱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饑寒交迫、缺衣少食……